随行的亲兵,也都差不多,有的还挽起裤脚。
再往后看,
车马?没有。仪仗?没有。
连匹战马都没有!
他瞬间就气笑了:
“你,贵人?撒泡尿照照吧,穷酸样。”
阿桂心中恼火:
“老子是首席军机大臣,去年刚平定金川之乱的章佳.阿桂。”
知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恶狠狠的骂道:
“军机大臣,还踏马首席。”
“你能不能找个小一点的官职冒充?你知道军机处大臣是几品吗?”
“来人啦,统统抓起来。”
黄陂县衙,冲出一群衙役、游手。
阿桂的亲兵们立马抽刀,大砍大杀,把县衙门口变成了屠宰场。
百战余生的老兵,杀人只当是砍瓜切菜。
知县跪地求饶,也被一刀砍死。
……
“白莲教杀进来啦。”
有人撕心裂肺的大喊着逃跑。
结果导致了全城的恐慌,百姓扶老携幼的逃跑。
本该出击的黄陂营,也做了逃兵。
千总领头,一溜烟的跑了。
阿桂气的半天说不出话,只能拿出印信,命人速速骑马去武昌城报信。
越是底下的人,越是认排场。
只能让陈辉祖派兵来接应自己,省的路上再生出意外。
“大人,您,您杀了知县。”张九佬声音苦涩。
“区区七品知县算的什么,我家大人杀知府都不必请旨。”
“你,张九佬,即日起担任黄陂营千总。重新募兵,招勇士,随本官去武昌城,敢吗?”
“标下遵命。”
张九佬是个傻大胆,见升官了狂喜。
一路狂呼:“爹娘,我出息了,当大官了。”
次日,武昌城队伍赶到。
总督府的一位六品官,亲自来迎接。
“登船,直下武昌。”
从黄陂搜罗了10几条民船,加上督标的3条战船,这一路上安全无虞。
张九佬,临时拼凑了200号人。
多是本县的游手,泼皮,贩夫走卒,还有他的邻居发小。
这些人听说他当千总了,都跟着来了。
一路上喜笑颜开,却不知即将要面临什么。
……
“讲讲武昌形势。”
“禀抚远大将军,白莲先锋已经抵达武昌城西,正在四处侦查情报,并对龟山发起了一次攻击,被击退了。”
“他们的主力呢?”
“根据斥候回报,白莲主力顺汉水而下,绵延近百里。大约还有两三日陆续抵达。”
“湖北其余州县,什么状况?”
“郧阳府、襄阳府、安陆府全部失陷。宜昌,荆州,汉阳,黄州岌岌可危,多个县城被占。总之,情况很糟糕。”
“他们如何打下襄阳城的?”
“下官看过军报,乃是里应外合,猝不及防。郧阳城也是如此。”
“城中有内应?”
“对。”
阿桂若有所思,反问道:
“那你们又如何保证,武昌城中没有内应呢?”
总督府属官瞬间脸色煞白,汗如雨下。
“这,这,这可怎么办?”
“传令,加速航行。”
“快快快,回武昌,有紧急军情。”
……
阿桂站在船头,沿途观察地形气候,默记在心中。
为将者,这是基本素质!
当晚,船队摸黑抵达武昌城外。
因为害怕被误击,船队提前点燃了灯笼,挂出了旗号。
阿桂的战场经验丰富,知道打仗的时候,兵丁们紧张。
万一被误认为是白莲教船队。
轰几炮过来,就太不值了。
进入城中后,他就急匆匆赶到了湖广总督府。
陈辉祖,以及巡抚周宝昌,还有一大群文武官员站在府门外迎接。
“参见阿相。”
“免礼,进去说事。”
浑身酸臭,衣服污损的阿桂,丝毫不顾及形象。
一边接过毛巾擦脸,一边就问道:
“目前武昌的城防情况,谁来介绍一下?”
陈辉祖赶紧上前,现场就他官职最高。
“禀阿相,武昌城共计战兵15300人,其中督标1000人,抚标1500人,其余都是各地的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