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绿营兵齐刷刷呐喊:“跪下。”
钱当家的想解释,不过被一个把总拦住,啪啪俩耳光。
“老子让你跪下,你聋了吗?”
面对凶狠的官兵,他服软了。
漕帮全部扔了兵器,原地跪下。
黄文运阴狠的环视了四周:
“漕帮持械上岸,围攻镇民,所欲何为?”
“抓起来,打入大牢。”
钱二爷,还有几个堂主,被官兵绑了起来。
其余人刚想阻拦,
立即遭到了城守营兵丁的劈砍,顿时几个漕帮汉子中刀,倒地哀嚎。
不过,刀下还是有分寸的。
没有捅,没有刺。
而是避开了要害,刀伤浅而长,
看着鲜血淋漓,恐怖吓人,实则死不了人。
只要及时找大夫,止血上药即可。
城守营毕竟是本地绿营,不是客兵。
在这种事情上,都有个数。
既要平息事端,展现凶狠,让上官满意。又不能做的太过火,背后挨人骂。
绿营,难呐。
每一刀,都是学问。
……
黄文运满意的点点头:
“城守营令行禁止,胡游击练兵有方。”
“谢大人赞赏。”
殊不知,这正是李郁期待的。
胡游击早就知道,李郁要染指漕帮。
如此天赐良机,他不会错过。
恰好,狠狠的打压一下。
漕帮群龙无首,退回了船上。
接下来,他们该做的就是找门路,筹银子。
而望亭镇,也得出血。
士绅钱老爷,早就准备了流水席。
犒赏城守营的官兵,戡乱辛苦。
在自己的宅子里,又另开了两桌。
招待黄知府,胡游击,本镇头脸人物作陪。
另有土特产两箱。
大的归知府,小的归游击。
黄文运微微一笑:
“下不为例。”
“晚生明白。”
一场官司,以漕帮失败告终了。
黄文运偏袒望亭镇的理由很充分,
钱老爷是士绅,自己人。
望亭镇是本地百姓,自己的子民。
漕帮是江湖组织,外来流民,而且是上门挑衅。
事后,钱老爷积极拥护自己,懂规矩。
于情于法,
都该狠狠地打漕帮的板子。
……
钱老爷全胜,在望亭镇的名声也是大涨。
顺势,就迎娶了潘赛云,作为第五房小妾。
他本想把那个给钱二爷算命的大师找来,仔细询问此女旺夫是真是假。
没想到,
那个自称瞎子的大师,连夜卷了幡,跑路了。
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他怕官府追究。
真相是,
他收了潘赛云老爹1两银子,故意那样说的。
潘老爹说,是为了让女儿嫁个好人家。
制造噱头。
钱老爷自己也略通易经八卦,相面奇门。
一顿打量,觉得潘赛云很可能是真的命格旺夫。
从此宠爱有加,这是后话。
却不知潘赛云的真实身份,乃是白莲教座下圣女。
洪教主亲自培养的,人弹之一。
至于说,是嫁给漕帮钱二爷,还是望亭士绅钱老爷。
她无所谓的。
反正最终目的,都是布局控制棋子。
你能说,两张钱,谁更高尚吗?
……
她委身在此,目的有二。
一是,借助钱老爷的名望势力,为白莲教重建苏州分舵打前站。
二是,试探李郁的成色。
“老爹,得空多去打听打听那位李官人。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接近,不要太刻意了。”
“我晓得。”
洪教主,终于对李郁产生了浓厚兴趣。
因为,他最看重的一个圣女,折在了清风寨。
而在此之前,
她已经把李郁涉足火器生意的消息传回了总坛。
洪教主也派人查询了死因,
发现了李郁和韦俊的关系,极有可能是背后怂恿的结果。
原本,
白莲教众堂主,是提议刺杀干掉李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