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的抓捕之风,越刮越烈。
牢子们已经腾空了一部分以前无关紧要的犯人,迎接更有嗦头的“思想犯”。
严监生进去了,
震泽知县或许是为了示好,把案子做成了铁案。
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
甚至还有严府管家、小妾的亲口证明。
“严监生,妄议朝廷欲在苏州设满城的决定,出言不逊,大逆不道,无君无父。更查明,此人曾隐瞒田产230亩,逃避税赋。”
“斩立决,家中男丁斩监候,其余人没为官奴。”
西市,也就是不挂牌的教坊司。
一下子又多了许多新鲜货色。
这次,
李郁也悄悄出手,通过黄四提前锁定了一部分士绅家眷。
因为,麾下男女失调太严重了。
他不可能给人人都成个家,但是可以给个临时的家。
大约半个时辰的临时。
除了激励军心,
还有一个隐藏效果,就是打消这些人对官绅老爷群体的畏惧。
有利于培养造反的精神。
和上次欺诈乾隆的银子,意义类似。
这很重要,
戳破的不只是一层窗户纸,而是对皇权的敬畏。
让跪着的人,站起来。
……
所抄没的家产,
按照约定,三分之一归朝廷。
捕头黄四来了,依旧是恭敬的单膝跪拜行礼:
“李爷吉祥。”
“坐吧,喝茶。”
端着茶碗的黄四,来是为了禀报进展:
“府尊老爷很不满意,上缴朝廷的那份,拢共才2万多两。”
“是少了点,动静这么大,收获这么少。”
“您的意思是?”
“不急,做事要徐徐推进,吃饭要一口口来。”
“小的明白了。”
“哦,你明白什么了?”
“等把反清分子抓干净了,再调查自己人,清除异己分子。”
李郁盯着黄四,
好一阵才开口说道:“区区捕头,委屈你了。”
“小的已经知足了。”
“不,我觉得过些天,苏州府九县一厅,定然会有许多的空缺。到时候,我会举荐你上位。”
黄四喜不自胜,
跪地磕了一个头:“谢谢老爷栽培。”
李郁虚空一抬,
好似有修仙之异能,黄四就缓缓站起来了。
“你今年多大?”
“28。”
“可曾娶妻?”
“不敢瞒老爷,前些年发妻亡故,今年找了个小的,没名没分,也没办酒。”
“我替你寻一个?”
“但凭老爷做主。”
……
李郁目送黄四离开,
联姻,指婚,都是古老而有效的方式。
自己没有表妹团,那就只能指婚!
范京,刘武,赖二等人的婚事,都是自己安排的。
胡游击,勉强也算。
李郁绝不是闲得无聊,而是出于造反大计。
范京的婚事,捆绑了范家,提前圈定了范氏家产。
刘武的婚事,捆绑了擅长造船的蒯船匠一族。
赖二的婚事,则是增加了一道无形的窃听保险。
黄四的忠诚,是经过了考验的。
这样的人才,自然要扶他上马,笼络住人心。
书到用时方恨少,表妹也是。
李郁想破了头,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杨云娇听了:
“老爷,干嘛这样苦恼,奴家有一计。”
“快快说来。”
“你先找几位合适的女子,然后收为义妹。再指婚。”
李郁一拍脑门,妙!
古人是很认同这层关系的,义子义妹义女。
不比表亲逊色。
自己是被后世的思维给束缚了,
大腹便便的阔佬们,认一群年轻女子做女儿,挂羊头卖狗肉,玷污了义父这个高尚的称呼!
“胡游击的妾,有一表妹,年龄15,识字知礼。”
“家世呢?”
“小户读书人家,出过秀才,家有200亩水田。”
“成,此事让王婆去办吧。”
……
胡游击的妾,一听就答应了。
因为她在养胎,不宜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