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肺管子上。
大清朝的狠人颇多,但是这么肆无忌惮的没几个。
一个副将,虽说是绿营,贱了些。
可好歹也是从二品啊!
就这么把人家往死里整?
“大人,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要说这苏州府,谁最希望大人高升,一定是我李某人。”
“这话我信。”
“大人您哪儿都好,就是心太善了。”
“是啊。”黄通判一声长叹,这话他信。
“可您也得看对谁啊?他施令伦心多黑,他这是恶意碰瓷。”
“啊?”
“您官运亨通,走的是平坦大道,他却把脚放你前面,让您踩。然后满世界的喊疼,你说这是不是碰瓷?”
李郁说的义愤填膺,黄文运听的目瞪口呆。
猛地一击手掌:
“是这个道理。”
“皇上英明,朝廷诸公眼睛雪亮。苏州府,长期隐藏着一个意图反清复明的巨贼,就是他施令伦。左营事件是他自导自演,白莲教袭击钦差也是他带的路。”
李郁竖起大拇指:
“大人英明。”
两人哈哈大笑,终于放心了。
……
这事,就算是定性了。
施令伦要造反,所有的乱子都是他幕后策划的。
接下来,就是讨论细节:
如何逼反施令伦,以及他麾下的兵勇。
黄通判定下了一个基调:
“既要让他做出实质性的造反行为,又要控制住损失,还要能果断的全歼。”
李郁立即响应,
表示既要,又要,还要的指示,是非常英明的。
“在座的诸位读书少,未必能深刻理解黄大人的意思。”
“我简单的讲几句,从各个角度分析一下。”
“官面上用些合法手段,给施令伦施加压力,让他恐慌。”
“比如说,散布谣言,断粮,抓太湖协的家属,在水寨周围布防。帮他调整心理,逐步进入反贼的心态,不要觉得自己还是朝廷命官。”
胡千总没忍住,笑了。
自己的结拜兄弟,说话还是这么的幽默。
然而,这幽默的背后,是血色。
“这个过程,短则两三天,长则半个月。我们要调兵,做好随时镇压的准备。”
“他施令伦一反,最好稍微波及一下运河,或者某个镇子。我们再出兵,为朝廷平叛。”
“这样损失不大,朝廷不会怪罪。而且绿营弟兄们出兵辛苦,朝廷给的赏银不多,总要谋点外快吧?”
……
“我们不是客兵,刮地皮不能太过分,会被戳脊梁骨的。”黄通判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我是这么想的,人是施令伦杀的,财是施令伦抢的。我们只不过平叛而已,算是合法缴获。”
众人都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们回去就好动员了。
这年头,带兵你没点银子,真不行。
使唤不动的!
前两年,
韶州绿营因为开拔银没到位,又没赏格,伙食还差。
那帮丘八,临阵齐刷刷的往后跑。
参将,游击,一众将官因为铁甲重,平时又缺少锻炼,
跑的太慢,全被贼人砍了。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绿营兵用实际行动,打出了“筒//战的价值”。
李郁洋洋洒洒分析了上千字,
然后转头看着黄通判:
“大人,您看我理解的还到位吗?”
“唔,正如本官心中所想。”
胡千总也赶紧抓住机会:
“大人,城守营右营,也需要一个得力之人指挥。”
“你以千总之职,暂时节制两营吧。待这一仗赢了,本官奏报朝廷给你提一提。”
“谢大人厚爱。”
“还有你,范巡检,好好干,事后也给你报功。”
散会后,
黄通判恢复了理智,询问黄四:
“城守营,加汛兵,差役,能打的过太湖协那帮丘八吗?”
“小的觉得,还不够稳。”
“那怎么办?”
“组织一些团练吧?据我所知,西山煤矿就养了一些打手,有的还是江湖杀人犯。”
“这可不行,朝廷不许。”
“小的意思是,临时用一次,用完了就撤销。”
黄通判点点头,觉得这个建议还是可以的。
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