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笃定,是和珅这小子对自家下手。
忍,等这家伙圣眷淡薄了。
再通过联络在野的文人名士,京城的清流,弹劾他。
范族长看得开,
沉沉浮浮,起起落落,太正常了。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谁让祖宗是范文正,不是孔圣呢。
皇家不敢实质上动孔家,最多是斥责,换族长。
爱新觉罗的天下,孔家的dang。
衮衮诸公谁敢说,自己不是儒家弟子呢。
……
李郁,
在这段时间还干了一件大事。
把苏州府的官吏都惊呆了。
他,竟然派人去扬州府驿站,找到了卧病在床的马忠义。
交给了他500两银子。
马忠义的家奴,刘路正蹲在小炉子旁煎药。
听完了来人的用意,拿到银票的时候。
几乎是呜咽了,感动的涕泪横流。
因为这世上只有人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的。
当听说,这是西山煤矿的年底分红,提前预支了一部分。
不过,需要出一个收据。
刘路立即拉着来人,去找了马忠义。
马忠义靠着卧榻,惊愕的听完了来意。
闭着眼睛点点头。
在收据上,签字,用印。
说来也怪,收了这银子后,又请了几个大夫。
竟然神奇的好转了。
刘路惊呼,这是上天的功劳,也是李郁的功劳。
毕竟,没有银子可治不了病。
总之,这事后来传播的很广。
李郁授意一些胥吏,将此事广为传播。
还把马忠义的收款凭证,给府衙的人传阅了。
众人都感慨,论义气,官场还真不如江湖。
……
李家堡,
杜仁因为煤饼生意的事,顺路赶回来一叙。
“阿郁,我有一些疑惑。”
“请讲。”
“你派人到扬州府给马忠义送银子,是不是为了千金买马骨?”
“是,但不全是。”
“难道说,马忠义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无所谓,但只要我们起事,这份收据就是他的索命绳。”
杜仁忍不住笑了,依着乾隆的脾性,还真是这样。
“500两银子,给老对手埋一颗雷。还给这苏州府的官吏吃颗定心丸,跟着我李郁,不会亏。”
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杜仁还提了一个思路:
“阿郁,你还记得白莲教案,朝廷将苏州城守营千总以上流放,家眷为奴?”
“记得。”
“其中一些人的家眷,如今在教坊司持业呢。”
“我记得,本朝不是取消了女乐教坊吗?”
“换了个说法,现在叫西市。不归官管,交给了民间商人。”
官督商办,这不新鲜。
“若是将这些人赎出,你猜城守营的其余将官会怎么想?江南绿营的人会怎么看?”
“他们会对我产生好感。”
“对,以后你布局绿营,会减少很多阻力。”
李郁点点头,认可这个说法。
同理,如今李家堡行事,在官府那边也是畅通无阻。
很多官吏,以前并未打过交道,但是一介绍,就痛快办事。
这不全是看在银子的份上,
而是给自己留一份善缘。
若是某一天被罢免了,马忠义就是例子。
李郁能给一个被流放的马忠义送分红,就能给其他人送。
这个逻辑很隐秘,人人都懂,但不说。
……
李郁带着几个随从,闲逛到了西市。
这里,他还是第一次来。
名字不伦不类,是一条街,靠着码头。
挂着红灯笼,围墙高大的就是了。
和府城其他青楼不太一样。
大约是官督商办,粘上了一丝衙门气。
怎么看着,都有点官味儿。
李郁也是第一次来这,
于是在龟公的陪同下,让他帮着介绍介绍。
拿了碎银打赏的龟公,非常的热情。
从西市的来历,到这里的人员组成,有哪些特色项目,都一一介绍。
最大的不同,
就是这里的女子,多是犯官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