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莲教。
但若想释放出来,就要使银子了。
若是放在平日,这样乱抓人,是会被诟病,甚至追责的。
苏州城文人,士绅多如牛毛,哪个都能指点两句。
可现在,白莲教炸了按察使衙门,袭击了钦差,官兵死伤无数。
这种情况下,谁敢跳出来?
立马当白莲教余孽给抓了,定个死罪。
借着大势,做的出格点也无妨。
又是敲开一户人家。
院子里有假山,说明有钱。
“奉抚台大人令,搜捕白莲逆匪。”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把他拉到旁边,小声说道:
“府里有女眷,不敢惊扰。”
“这是一点小小心意,官爷留着喝茶?”
黄四袖子一沉,根据他多年执法的经验。
诚意满满!
“走,弟兄们。下一家。”
整个苏州城,都处于一种惶惶不安中。
扛着虎皮大旗的官差,把那点职权发挥到了极致。
极尽刁难之能事。
一群未曾开蒙,也未曾接受过系统教育的人。
却使用的极度娴熟,让人挑不出刺。
似乎,他们天生就会。
结果就是,
几天下来,人均多收了三五两。
……
李郁,也想抓着这个机会。
官府没心思找自己麻烦,甚至忘记了自己。
那自己也不能闲着,趁着水混,多摸几条鱼。
“列个单子,把和咱们作对的人全列出来。”
众人拾柴火焰高。
今天的李家堡骨干分子会议上,主题是“复仇”。
李郁是个宽容的人,一般不记仇。
这种格局不大的事,还是交给手下人。
半个时辰,列出了一张名单。
李郁接过一瞅,顿时震惊了。
“这么多?”
“是啊。我来介绍一下。”
“柴禾商会老张,有二心,妄图从浙江长兴煤矿购入优质煤,绕开咱们的供货渠道。”
“横塘镇风顺船行,奸商,加暗仓多收了咱们三百两保密费。”
“府城王秀才,言论毁谤,说您是嘿涩会强买强卖。”
“布政使司衙门的宋书吏,心向朝廷,拒绝透露本省赋税数据。”
……
范京一条条的念,足足几十个。
李郁听的目瞪口呆,我竟有这么多仇人。
“属实吗?”
“千真万确。”
李郁拿过一支红色的毛笔,在名单上勾选。
一共勾出了7个名字。
“白莲教猖獗,这些人可以死于白莲逆匪。”
“遵命。”
又拿黑色铅笔,勾出了3个名字。
“此3人,颇有家财。现在世道不好,可以被绑肉票。能为我们的大业作出贡献,他们理应骄傲。”
“好嘞。”
“记住,无论做什么都要敬业。每一行,做到极致,都能是仙人。”
“啊?”众人不解。
杀人放火,这咋就成仙了呢?
于是,李郁耐心的解释道:
“何谓敬业?就好比嫁祸白莲,你们就要穿上白衣白裤,动手的时候一定要高喊他们的口号。”
“如果家里没人呢?”
“在墙上写字啊。”
“写什么?”
“学武松,杀张都监后在鸳鸯楼题字。”
“懂了。”
“绑肉票的江湖规矩懂吗?怎么定价,去请教一下刘千。”
“军师,刘千他去徽州府还未回来。”
李郁一愣,倒是忘了这茬。
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
李家堡的人,一群群的离开了。
不进府城,里面全是绿营兵,太危险了。
在城外,挨个的清算仇人。
……
仓库里有白布,临时赶制了十几套衣服。
杜仁,范京,林淮生,刘武各自带人,分头行动。
携带火油,火折子,短刀,李氏二型截短霰弹枪。
在郊区制造了若干起血案。
最终,成为马忠义案头的一叠纸。
全部罗列成了白莲作乱。
李郁是个很会抓时机的人,搞事情不早不晚。
管一省刑狱的按察使都被刺杀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