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在江北抽调的2000敢战绿营为骨干,再募青壮2000人,数月后就成型了。
当晚,李郁也知晓了。
一时间竟有些发愣,太突然了。
若老胡去了江南提标,驻扎松江,是喜是忧?
漕运机器再次开动,自己该旁观还是继续捣乱?
海运漕粮的事,朝廷会搁置还是继续?
2000江北绿营渡江,还要继续打吗?再打,自己就浮出水面了。
变量太多,不确定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
造反是个复杂、危险、精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系统工程,最怕变量,容易失控。
自己就好比一个房屋的裱糊匠。
一边继续野蛮装修,挖地下室,挖个三室一厅。
开三个音响!
墙壁发现裂缝,就迅速糊上、填平。
偶尔有邻居上门抗议,就打懵了拖进来,填进水泥桩。
屋子摇摇欲坠,墙壁偶有巨大裂缝,实在糊不上,就挂上一幅画,只求不透光。
直到有一天,墙壁突然整体坍塌。
隔壁的女人目瞪口呆,望着自己,尖叫一声“来人啦”,并去打电话摇人。
自己只能憨厚一笑,走过去。
一锤子
然后打开衣柜,摆出各种武器。
给弟兄们摇个电话:“歪,暴露了,都过来吧,路上记得戴头盔啊。”
……
西山岛作战会议室
众人集思广益,商量接下来如何应变。
范京有些激动,他提议干脆就顺势反了。
“主公,拿下苏州城轻而易举,松江府也不会太费劲。”
“属下估计会在常州府地面,和江宁府来的清军主力
“不过,在这这之前有件事必须完成!”
“何事?”
“京口八旗,应该已经抵达金山县了,怕是双方已经交火了。得把这1000多骑兵吃掉,不然一旦逃窜,会是咱们的大麻烦。”
李二狗也点头:
“骑兵跑的快,如果他们耍赖,不正面打仗,咱们干不掉他们。”
范京又补充道:
“如果遇到一个作风阴险,擅长流窜的,不打又不走,能把我们的后方搅的天翻地覆,人心惶惶。”
胡之晃也来了,他作为专业人士,也说道:
“正面打骑兵,咱们不怵。大不了兑子,拼消耗。但一定要挡在咱们的地盘外,不能放进来。”
众人猛然都想到了一件事:江南防线!
主公果然不是凡人,这防线是必修不可。
李郁又找来一张宣纸,临时画起了示意图。
“诸位请看,北面是长江,可以作为天然屏障。前提是刘武你的水军要给力,击败清军水师,掌握制江权。”
“西面,要把战线推进到皖东,拿下江宁府、宣城。才能堵住清军。”
“南面,要拿下杭州,在杭嘉湖平原的外围扼守两三道山间关隘,方能堵住浙南、江西,安徽等省的清军长驱直入。”
“如此,江南腹地才算是安全无虞,可以基本免受战火袭扰。工业、农业、矿业才能源源不断的提供助力。”
……
图纸上,李郁将山脉用阴影绘出。
江苏地形最单一,大平原。
浙江东北部是杭嘉湖平原,其余是山区丘陵。
安徽就复杂了,皖北是平原,皖西皖南是险峻山岭,沿江和沿淮区域也是平原。
众人看着地图,沉思不语。
李郁开口了:
“诸位,若要根据地安全,就必须以攻代守。在清廷完成准备之前,将北、西、南三面的战线推进到我所说的位置。”
“这个窗口期,我预计至多一个月。”
“三场局部战役同时进行,全部打赢。诸位,有信心否?”
众人不敢回答,都在剧烈的盘算着兵力是否够用。
李郁笑了:
“太冒险了对吧?”
“是啊。只要有一处战场失利,咱就堵不上漏洞。而且分布在三线的兵力,来不及支援。”范京也意识到了这其中的不可确定性。
李郁拿铅笔点着地图:
“实际上我推演过无数次,都下不了决心。或许,我不擅长做赌徒?”
胡灵儿笑了,这个男人做事风格难以捉摸。
时而工于心计,时而推牌梭哈。
千万别认定他是个谨慎的人,就不敢冒险。
他最喜欢的方式,就是在规则内斗争,然后突然突破规则。
走不完的套路,猜不透的人心。
“范京,你的江南防线设计图,进展到了哪一步?”
“还不到一半。”
“刘千
去了湖北,你暂时挑起这个大粱。先把内圈防线设计图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