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爷们捐的伙食银子。”
“哎,哪个杀千刀的把这河堤扒了,造孽啊。”
“就海边的那些灶丁扒的,说是吃不上饭了,造反了。”
“他们想造反,就去抢衙门啊,干嘛扒这河堤呢。这鬼冷的天气,连累咱们受苦。”
“算了,算了。”
……
“主公,漕督府胡师爷来了。”
“快快有请。”
接待老泰山,自然是要热情隆重的。
虽不必倒履而迎,却也要展现出春天般的温暖。
因为,老泰山带来了一桩好买卖,海运漕粮!
“什么?你想推动海运漕粮进京?”
“正是。”
李郁来回走了几步,小声问道:“老泰山教我?”
“哈哈哈哈,海运漕粮进京,乃是大清朝开天辟地的
前两点,李郁很清楚。
“您的意思是,一旦我成功组织了此次海运漕粮,那我就是大清朝的能人,江苏的官面都会和我产生千丝万缕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想动我的代价就太大了筒战价值。”
“对,贤婿懂我。成为大清朝肌体上的一块瘤。不敢割,割了就会血流不止。”
李郁琢磨了一会,提问:
“您有没有想过,这相当于资敌?”
“老夫必须指出一点。就算今年的漕粮延误三个月,也不会对清廷的根本产生危害。官绅、八旗、绿营一样可以吃的饱饱的。无非是粮价暴涨,饿殍千里,死上几十万人罢了。朝廷会狼狈,会手忙脚乱,会失去部分民心,但是也仅此而已。贤婿,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胡灵儿也来了,坐在一旁握住李郁的手掌。
“老夫倒觉得,这会制造粮食危机的意义不大。”
“你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引爆这颗雷。比如说,朝廷大军南下征讨你时,你截断漕粮,整个北方就会人心惶惶,此时你若是再派一支偏师,沿海登陆,一路破袭,让北方海疆处处烽烟。让朝廷疲于奔命,到处灭火,无法集中精力对付你。”
……
李郁终于点点头:“您说的对!不过,朝廷会批准海运吗?”
胡师爷拿起一块蜜饯扔进嘴里:
“我只管提议,撺掇东翁上书。批不批准,那是朝廷和皇上的事。批准,你就顺势而为。不批准,你也没有损失。”
又说道:
“朝廷若是让各州县自己组织海运船队,这差事风险很大,正经人躲之不及,贤婿你就不一样了。”
见李郁有些尴尬,他又连忙解释道:
“老夫的意思是,板荡识忠臣,疾风知劲草。朝廷有令,地方却无人敢接,你站出来振臂一呼,这是何等的忠诚?”
“地方官焦头烂额,见有傻大头自告奋勇,倾家荡产的承接这差事。贤婿,你猜他会怎么着?”
李郁嘴角抽搐,幽幽的来了一句:
“地方官会百依百顺,怕我撂挑子。所以我就应该抓住机会狮子大开口,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尽管提。”
“妙哉。”
翁婿俩结束了谈话,开始像正常人了,絮絮叨叨的聊些家常琐事。
临离开前,胡师爷感慨道:
“贤婿,老夫若是年轻20岁该多好。这辈子,能和张良、萧何一起名列青史,那是多大的福分。”
……
坐船,一路抵达江北。
然后找上了漕督,发现他又瘦了。
听完了海运的建议后,漕督一点都没生气,眼睛里还闪现了一丝广芒。
这让胡师爷感慨,人一旦到了绝路,那是什么都敢信。
就算是一条毒蛇,在他眼里也是漂浮的救命稻草。
自己随手甩了一块烂木头,总督大人眼里,那就是一艘坚固的诺亚方舟。
“胡老哥,劳烦你写一份奏折吧,我天天失眠,手抖得握不住笔。”
“东翁放心。”
“哎,哎,你快点啊。”
不愧是高薪打工人,一盏茶的功夫,折子就新鲜出炉了。
胡师爷一边轻轻吹干墨迹,一边等待着漕督的读后感。
“好,好,800里加急送皇上御览吧。”
目送快马离开后,眼里无光、佝偻着背的漕督突然说道:
“胡老哥,若我能渡过此劫。以后这2品大员,我做一半,你做一半。”
“东翁客气了。”
“不是客套,是真心的。你为了救我,把自己的女婿往火坑里推。这份恩情,我记一辈子。”
见胡师爷表情尴尬,漕督又连忙解释道:
“老哥你放心,若是你女婿真有流放宁古塔的那一天,我一定给你女儿再寻个有品貌、有家世、有前程的佳偶。实在不行,我小儿子才8岁,可以
先定下来。我不是那思想保守的人,年龄差距不是问题。”
胡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