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可有给江宁八旗,苏州八旗的旨意?”
“不必了,他们是局内人。”
和珅悄悄退出御书房,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皇上是担忧江宁八旗、苏州八旗被渗透了,会泄密吧?
……
富察氏的两位子弟,都有了新职位。
一位是福长安,被任命为江宁知府,加镶白旗副都统,兼管一部分旗务。
还有一位是杭州旗营的富察.叶尔灿,调任苏州副都统。
随即,浒墅关监督福成,又加了一项差事,升任署理苏州织造。
这些都是乾隆琢磨之后的人选。
在他看来,是最忠心最合适的。
府城的一间茶楼,
李郁收到邸报的一瞬间,笑容灿烂,随后就凝固了。
结拜兄弟福成,成了苏州织造,自然是大好事。
可两位富察氏子弟的安插,说明了一个大问题,乾隆对江南一带产生了极度的怀疑。
江南本地的官绅,他已经不再信任了。
秘密调遣八旗的旨意,邸报上自然是不会写的,李郁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了一点危机。
“起风了!”
“今日树头都不动,哪儿来的风?”福成挂着灿烂的笑容,推门进来了。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气色好的出奇。
“福兄,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咱们兄弟联手,做一番大事业。”
李郁不露声色,问道:
“什么事业?”
“自然是升官发财,玩女人。”
“福兄霸气,不过我想问一句,苏州织造主要有哪些进项?”
“从雍正爷开始,织造就兼管本府的税关。这是最大的一块进项,其次是丝绸行业的干股,再其次是本地官绅的孝敬,怕我告他们黑状。”
作为曾经的苏州织造之子,福成当然是门清。
看着他志得意满的样子,李郁没有给他泼冷水。
而是问了一句:
“这差事,一般给当几年?”
“两三年,然后就得换人。内务府的人,都眼巴巴排队等着呢。”
“如此说来,福兄,你要抓紧搂银子了。”
……
福成收敛了笑容,点点头。
“我知道你手底下有人,借我点。”
“没问题,连人带兵器借给你。不过作为兄弟,我建议你建立一支武装,这年头,没刀把子说话都不硬气。”
“会不会犯忌讳?”
“你可以缉私队的名义,打击不法丝绸商人囤积居奇嘛。人数不必太多,一二百就够了。”
“好。”
福成激动的一拍桌子,他觉得这主意很不错。
有了这支缉私队,对税关的掌握才更严密,税银才收的更多。
内务府出来的人,有一个特点。
做任何事的动力都是银子!银子多,动力就足。没银子,就没动力。
名声、仕途、大清律都不在意。
这是因为内务府奴才做的不是“官职”,而是“差事”,属于临时的特派员。
他们的仕途寿命很短,而且没有什么晋升渠道。
都是皇帝的一句话,说上就上,说下就下。
所以在任的时候,就得抓紧点,把养老的棺材本挣出来。
“李兄,我俩有多久没逛窑子了?”
“如今不同往日,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跺跺脚苏州都抖,再逛窑子,面子上过不去。”
“啊,我忘了,李兄已经有家室了。”福成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改日一起去杭州吧?”
“干嘛?”
“杭州风月,而且那边没人认识咱们,嘿嘿嘿。”
“似可考虑。”
……
“对了,你老爹在潮州可有信来?”
“有。”
“和英吉利商人的交涉,有突破吗?”
“谈崩了,差点打起来。”
“什么情况?英吉利蛮夷这么横?以后还想不想在大清混了?”
“他们那个狗p东印度公司,来了6艘武装三桅商船,天天在海面上晃荡。有个水手喝多了,火炮走火了。”
“死人没有?”
“炸死了岸上的一头牛,然后赔偿了银元50块。”
“这么看来,英吉利商人还是克制的,不想矛盾继续扩大。”
福成喝了一口茶,皱起眉头:
“我老爹说,这次英吉利商人很团结,想用暂停贸易的损失让朝廷低头。”
“损失能有多大?”
“很大,朝廷起码损失三百万两关税,茶叶、丝绸、瓷器只能转内销,卖不上价。”
“这也是一种战争,贸易战争!”
“你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