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福兄,你可知皇上虽然讨厌钱峰,却为何不把他踢到地方?”
“小弟确实不解。”
“他是一条恶犬,只要松开链子就咬人,六亲不认。而其他狗呢,整天瞎琢磨。体格大的不敢咬,手里有肉的不好意思咬,主子的亲戚不能重咬。”
“小弟茅塞顿开!”
“恶犬不能多,有一两条瘦骨嶙峋的足矣。而家犬膘肥体壮,可多养点。到了冬天,就杀一条吃吃。”
“福兄,淮盐的那些人就是一群家犬,肥的路都走不动了。”
李郁说的轻描淡写,可福成突然变了脸。
他听懂了这话的含义,可以说是僭越,大胆了。
“我们内务府的奴才在皇上眼里,也是如此吗?”
李郁笑笑,端过鱼盘子,伸手要来了小五的匕首,轻轻一刀。
一条松鼠鳜鱼顿时斩成两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皇上有刀把子,奴才有吗?”
福成手臂哆嗦,
酒杯落在桌上,酒液滴答流下。
……
李郁递过一块手帕,同时小声说道:
“主人起了疑心想杀狗,狗反抗也是徒劳的。可若是犬舍里所有的狗一起龇牙狂吠,主人也是不敢亮刀的。”
“李兄弟,你的意思是?”
“让皇上冷静,不敢随意挥刀,否则秩序崩溃。”
李郁沾着茶水,在桌子上潦草的写字。
福成沉默不语,频频点头。
一番话结束,福成悄悄离开。
“义父,你把他比喻成狗,他居然不生气?”
“小五啊,等你再过几年就明白了。有时候,狗的地位比人高。”
李小五摇摇头,听不懂。
不过,蒜泥狗肉不错,吃的口滑。
前些日子,李二狗神秘的拉他吃了一顿,说这是丐帮秘菜。
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俩是幸福的,因为懂得少,所以烦恼少。
而福成是不幸福的,他已经感觉到了冰冷的刀锋,正在逼近他老爹。
只要钱峰想深挖,那就一定会被挖出来。
盐道官,河道官,谁吃的消查。
……
尤拔世,第一个栽了。
钱峰是个狠人,也是个能吏,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底儿掀了。
尤氏老宅地下,挖出大金锭2000枚。
祖坟里,又挖出1000枚。
谁让他老家就在通州(非京城那个通州,这个是在南通)呢,离得这么近。
钱峰和海兰察,就近调动了狼山总兵麾下的镇标。
物证人证齐全,当场写折子,三人联合署名。
在驿马离开的那一刻,尤拔世就完了,无论后面他撂不撂。
在大清朝当清官,还能屹立不倒的,都是人精。
眼光、手腕远在一般庸昏官之上。
钱峰干什么事都带着海兰察,其心机可见一斑。
角斜盐场,
灶丁们听着钱峰的慷慨激昂,激动的直擦眼泪。
皇上英明,朝廷英明,以后收购每一锅盐的工钱,在原基础上加了10文。
场商们虽然不愿意,可不敢公然违背钦差的命令。
钱峰知道,灶丁们只要有一口饭吃就不会去造反的。
现在省了这10文钱,将来就要花1000文,10000文去镇压。
只可惜,这么浅显的道理,衮衮诸公都好像不懂。
也可能是不想去懂!
两淮盐场,沿黄海海岸线分布。
南边的盐场被王六一顿捣鼓,由讨要工钱变成了武装造反。
北边的盐场原本也蠢蠢欲动,观望摇摆。
钱大人一加钱,瞬间就人心思定了。
一位老灶丁,激动的告诫所有人:
“当今皇上在位几十年,英明神武。他一直挂念着我们小民,这不就派下了青天老爷来为我们伸冤了。”
“千万别莽撞,被做出头的椽子。你们瞧瞧南边的灶丁,他们就是太急躁了。”
“我们不争不抢,照样得了好处。”
“一个月下来,每户就能多赚三五百文,要是老天爷赏脸,两个月就能多赚一两银子。这是多大的恩惠。”
“后生们呐,好日子来之不易,要珍惜!”
原先冤死的那5个灶丁,家里收到了赔偿,不多,就10两。
可家里人一点怨气都没有,
因为那是京城下来的钦差,在本地大老爷们的簇拥下,和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