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们,都自发的指责这些刁民没有大局观。不理解朝廷。
后来官兵介入,肯定了百姓们的做法,
总之,搬迁进程很顺利。
百姓们都度过了一个安宁祥和的除夕,
手里捧着朝廷的银子,嘴里吃着官府发的猪肉,感慨遇上了好皇上。
朱珪微微脸红,可还是问道:
“抚台大人,就这么定了吧?大过年的,以和为贵。”
福康安还未来得及点头,
只听得外面一阵喧闹。
一个戈什哈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
“大人,城东北着火了。”
……
府城东北区域,
一户人家突然冒出滚滚黑烟,火势来的很快。
救火队的铜锣,响成一片。
起火的这户人家,是做灯油生意的。
距离截止日期,没几天了。
绝望之下,他采取了最极端的做法,把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站在房顶,
他望着跑来救火的人群,癫狂的大喊道:
“一把火烧了,我也不留给那些该死的旗人。”
“去踏马的满汉一家。”
说罢,
他把辫子给割了,用力甩到人群中。
然后,自己纵身一跳,凤凰涅槃。
屋子里,
灯油桶开始爆燃,火势陡然更大了。
救火队的人也瞧出来了,
这没法救,只能是四周清理出隔火带。
……
推倒了周围的好几幢墙、屋子,
上千人就这么看着火场,直到大批兵丁赶到现场。
福康安骑在马上,眼神里满是厌恶,
他已经从差役的口中,得知了这是一次人为的火灾。
“刁民。”
突然,他的视线被正在救火的队伍吸引了,
马鞭一指,问道:
“他们是哪个衙门的?”
黄文运立即答道:
“他们不属于任何衙门,是府城的义务救火队。”
“谁出钱,谁组织的?”
“官府监督,维格堂出钱。”
福康安突然冷笑了一声,
他看到了1里外那突兀的救火哨塔。
问道:
“那也是救火队的?”
“正是。”
“即日起,解散救火队。”
黄文运愕然,震惊的问道:
“那以后万一着火了?”
福康安回避了这个问题,而是俯身低声说道:
“黄知府,你是文官,不懂兵事。本官不怪你。”
“这救火队,过线了。”
黄文运忍不住说道:
“可是在京城,亦有类似的救火组织。”
“京城的救火组织,全部是步军统领衙门派出的兵丁。这种事情,你居然敢交给外人负责?出了事,脑袋还要不要了?”
黄文运道歉,
你官大,说什么都对。
看谁都不保险,只有你八旗最保险。
……
福康安骑马,又巡查了一阵,
直接下令:
“所有人家,日落之前全部离开,只许携带随身包袱。否则,以纵火嫌疑罪论处。”
戈什哈队长抱拳领命,
吆喝着抚标营,准备执行军令。
抚标左营参将虽然震惊,但还是忠实执行了命令。
黄文运虽有心劝阻,可还是忍住了。
随后赶到的朱珪,
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叮嘱黄文运,小心应变。
大批抚标营兵丁,从营区赶到。
开始执行这个残酷的军令。
用刀枪,逼迫着所有人搬迁。
哭声,骂声,各种混乱。
许多人家,只来得及背着几个包袱就出户了。
一个小户人家,
妇人像疯了一般,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全部砸烂。
“不能便宜了他们,不能便宜了他们。”
抚标营兵丁大怒,欲抓人。
被带队的把总用眼神阻止了,只是在院中,沉默监视。
“大人,为何不抓这刁妇?”
把总压低声音,说道:
“家破人亡,总得让人家骂两句发泄怨气吧。”
“这个春节,没有血光之灾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