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回到后台休息的帐篷时,潘健虎和陈淑婷已经带着几个记者等在里面了。不用说,这肯定有上面安排的意思。
“各位,有没有稿子?”边浪这话一出,记者们齐齐一愣,然后就有人开口笑道:“就是几个很简单的问题,边老师和乐队的各位自由发挥就好,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
时间上边浪倒是不在意,会展这今天聚集了两万多乐迷,现在集体散场离开,没有两三個小时,交通根本不可能通畅。反正都是等,去车上等不如就在这把采访给录了。
想到这,边浪对陈淑婷道:“陈姐,你去通知下滚石和南音的所有人都别忙着走,一会大家一起宵夜,我请!”
“好的,那地方订在哪?我这一个月就忙着工作过了,地方还没摸熟。”
边浪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又想了下乐队这些天南地北的人员构成,然后说道:“就去南飞燕吧,你和我妈对接一下,看是去哪个店吃她好安排,大家晚上回去更方便一些。”
“好,那这边就你和虎哥搞定了,我过去安排。”陈淑婷知道南飞燕是边浪家开的,私下也去吃过两次过桥米线,那种鲜香淡雅的口感,对她这个不怎么能吃辣的人来说相当友好。
采访很快,无非就是提些创作初衷这一类的问题。这些答案都是套话,没说全的还有潘健虎在一旁帮忙补充,半个小时不到就全部搞定。
潘健虎送着记者出去,顺便给人发红包。边浪就和滚石全员在帐篷里给志愿者们签名合影了,这大概就是很多大学生愿意来音乐节做志愿者的一大诱因。
而今晚滚石帐篷这边的阵仗,要比以往任何一支乐队都要大得多。
不仅仅是专门负责滚石艺人接待得这几个,其它组得只要已经没了工作安排的志愿者也都过来了。
金马就是其中一员,他原本报的是艺人接待,但校园代理看他那不怎么会来事,还有丢丢社恐的样子,直接给他安排去了检票组。
他今天完成了本职的工作以后,就一直守在边浪他们舞台这边,还成功蹭进了设备组帮忙。
看着滚石调音、演奏,让他学习到了很多之前完全接触不到的乐队知识,最后还一起上台蹭了个前排大合照。
而且他“偷拍”边浪单块组合的时候,还被带队的给“逮”了个正着:“你拍这有什么用,就算你全按照这上面调的都给整出来了,你差的还是边浪那双手!”
这话当时让他很是受挫,但后来听边浪用方言唱《酒歌》的时候,让他这个彝族小伙在惊喜和震惊之余又坚定了以后继续坚持玩乐队的信心。
他之前因为口音问题,一直被很多人笑话,说他当主唱就是在考验歌迷的听力,但是今天边浪的方言《酒歌》一出,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口音什么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音乐能不能让听众产生共鸣。”所以他故意排在了最后,就想看看能不能乘机和边浪交流一下。
等到了他这的时候,边浪也把他给认了出来:“谢谢你啊同学,今天舞台上跟着忙了一天。”
金马有点点惊讶,没想到边浪居然能记得他,赶紧扯着自己的志愿者体桖的下摆道:“师哥,签在这。”
听到这,边浪看着这个皮肤黝黑的憨厚小伙,饶有兴趣的问道:“滇艺雕塑系的?”
“音乐学院,民族声乐专业。”金马回答完之后,看了看边浪也没立马要走的意思,又继续问了一句:“师哥,你今晚最后这两首歌是怎么想出来的。”
“是怎么想出来的,那得问瞿子寒和钧哥去啊。”边浪在心中自我调侃着,嘴上却道:“写歌嘛,就是一个不断积累灵感,然后反复试错的过程。有些旋律和词在脑子里,你不把他写出来让人去听,去评价,你怎么能知道这路适不适合自己?”
这种大套话,金马早就在别人那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但是这话从边浪嘴里说出来,那可就不是敷衍的套话了,而是变成了实实在在的鼓励!
就在这时候,大勇走了进来道:“走啦,外面车走得差不多了,我们先把乐器搬下去。代驾也快到了。”
“我妈那定好去哪个店了么?”边浪抬头问道。
大勇把镲片包往身上一拽,然后回道:“小吃街的新店,罗阿姨说那边这几天正试营业呢,我们去了也帮提提意见。”
“师哥,我帮你们……”
见金马主动就上来帮着拿乐器,边浪又问了一嘴:“现在还没开学,你是住学校还是?”
“我组了个小乐队,在麻园租了个小排练室,放假我就住在排练室里。”
“麻园啊,那一会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好了,我们要麻园吃宵夜,你也一起……”滇艺地处麻园村,同时也有个麻大的外号。
之所以向金马发出去邀请,因为边浪刚才在签名的时间,看到了他扯着衣服下摆的左手指尖上有层茧。既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