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的姜鹿溪。
这让程行忽然回想到了前世那个雨天,她被孙琦欺负时的那个场面。
她也同样那般带着倔强的眼神看着孙琦。
只是那时候,姜鹿溪的脸上多了许多清冷。
此时她的俏脸上,却多了许多坚持。
程行早就知道,这個女孩儿比她想象当中的还要倔。
程行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倔强的人。
但如果姜鹿溪的性格不是这般,在那么多人生磨难中,又如何从一个又一个逆境当中走出来呢?她的倔与坚持,也同样让她从人生无数场困境中走了出来。
程行忽然在旁边校内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没有再向着校外的饭店走去,他看着姜鹿溪道:“你如果还要坚持与人打架的话,我就不去吃饭了。”
姜鹿溪抿了抿嘴,忽然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起了转,她看着程行,忽然带着无数委屈和哭腔说道:“你帮了我那么多,帮我打了那么多次架,凭什么就不能让我帮你一次啊!”
“在这个世界上,别人可以打我,也可以在我面前说我的坏话,但是他们不可以说我的父母,不可以我说奶奶,也不可以说你。”姜鹿溪泪眼朦胧的说道。
“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姜鹿溪看着他道,她依旧不肯妥协。
果然,程行就知道,哪怕是用出这招,也是没用的。
姜鹿溪的倔,是世俗罕见的。
她内心里的坚持和执拗,是常人理解不了的。
但或许这世上许多孤僻的天才,都是如此。
程行起身用手将她眼眶里的泪水抹去,然后道:“但是鹿溪,你有没有想过,你与人打架,要是受伤了,我会心痛呢?就如那次我在校外帮你与人打架一样,你当时的心里不也是跟我现在一样,不想让我与人去打,怕我受到伤害吗?”
程行看着眼前眼角还带着许多晶莹的姜鹿溪。
他见过许多次姜鹿溪流泪的场面。
但这一次,他知道,姜鹿溪这一次的眼泪,不是为了别人而流的。
“鹿溪。”程行忽然温声问道。
“嗯?”姜鹿溪抬起头看向了他。
“你从小到大,有打过人吗?”程行问道。
“没有。”姜鹿溪摇了摇头。
她不喜欢与别人打架,所以从来没有打过人。
“不对,是有的。”程行看着她道:“你打过我,还不止一次。”
姜鹿溪的俏脸一红,她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经有许多次被程行逼急了,用腿踢过,或者是用手打过程行的场景,那些场景,是历历在目的,每一次,她都记得。
“从小到大,你就只打过我一个人,若是你周六与朱敏打架,打了朱敏,那在这个世界上,你可就不只是打过我一个人了。”程行看着她道。
“如此,我们两人之间的唯一,可就又少了一个。”程行道。
姜鹿溪在乎的东西,不只有一种。
如果她没有与程行成为朋友,没有与程行发生那么多交际。
那么许多唯一,她可以都不在乎。
但如果两人一旦产生了某种羁绊。
姜鹿溪却会特别在乎这些。
两人是一样的人。
程行在乎的,恰巧也是她所在乎的。
而在这一年来的许多事情中。
两人的唯一,基本都是属于对方。
如果没有这个特定的唯一,程行离京的那个晚上,可没有那么好能把姜鹿溪约出来去看电影,姜鹿溪不是傻子,她又岂能不知道与一个男生单独去看电影意味着什么。
即便程行什么都不做,但它也同样代表着某种意义。
程行知道她的倔,但也同样知道她另一个倔。
在两个倔对冲中,程行很想知道,是朋友更大还是另外一种关系更大。
以姜鹿溪的性子,朋友义气更大,她会选择继续与朱敏去打。
而感情和另外一种关系更大,她会选择后者。
姜鹿溪闻言呆愣在了原地,她那长长的眉毛蹙了很久,最后恼怒地看向了程行,她道:“你,你有读心术。”
程行闻言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作为朋友,这是一个很坏的答案。
但恰巧,这也是最好的一个答案。
她将姜鹿溪眼角上的眼泪最后给抹了干净,然后温声笑道:“不是我有读心术,而是鹿溪,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你帮陈青打过架。”姜鹿溪忽然冷冷地看着他。
程行:“……”
“算了,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你帮没帮陈青打过架,管我什么事。”姜鹿溪说完,便皱了皱鼻子,然后率先向着校外走了过去。
程行揉了揉脑袋。
为什么重生的时间节点是高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