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丫头死脑筋,也很倔,程行还真怕她又跑到了前面,程行怀疑她现在手上都被麦子的刺给扎到了。
姜鹿溪本来还真想这么去做,听了程行的话,只能跟在了程行的身后。
走出麦田之后,因为拨了几次挡在身前的麦子,程行手上都被刺到了一些,但不多,几下就给清掉了,清掉了自己的麦刺之后,程行道:“伱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姜鹿溪把手放在了身后,没有拿出来。
“不拿出来的话我自己骑摩托车走了,不带你回去了。”程行威胁道。
而姜鹿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吱声。
看,程行也不想天天耍无赖流氓手段威胁她。
但关键不这样做,只是这样的威胁对她根本没用。
这丫头有恃无恐,根本不怕自己不载她回去。
而更重要的是,哪怕是自己不载她回去也没什么,她自己走着也能回去。
别说只是从她父母的坟地到她家这么短的路了。
就算是从学校到家里,哪怕是下着雪的大冬天,她依旧可以一个人走着回去。
所以这种威胁,对她是根本就不管用的。
“不把手拿出来我抱你了。”程行看着她道。
“你之前明明说过在追到我之前不会抱我的。”姜鹿溪道。
“我说话又不作数的。”程行道。
姜鹿溪抿了抿嘴,她怕程行真抱,只好把手拿了出来。
“那一只手也拿出来。”程行道。
姜鹿溪把两只手都拿了过来。
程行发现她的手上果然扎到了许多麦芒。
“手拿过来我帮你清理一下。”程行道。
“不用的,只是一些麦刺,没事的。”姜鹿溪摇头道。
“你小时候没被麦芒扎到过吗?手上的麦芒如果扎到肉里不及时清理出来的话,是会发炎会肿的,而且还会很痒。”这种东西扎进肉里不拿出来,就跟被很厉害的蚊子咬了一样,又疼又痒,扎在手上,手还不能用力,如鲠在喉,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姜鹿溪不吱声了。
她小时候自然也被麦芒扎到过。
程行拿过她的一只手,然后放在眼前,认真地帮她拔起了扎在她手上的那些刺。
程行个子高,回来的时候不用拨那么多麦穗,但姜鹿溪去的时候,每往前走一步就要拨一下,因此手上被扎到的还真不少。
还好此时的天很亮,阳光很足,再加上重生后现在的视力很好,还没像后世那样视力那么差,因此程行除了能看到她那白嫩手掌上的每一条纹路外,也能看到扎在她手上的每一根麦芒,但他依旧拔的很小心,也很认真,怕少拔了一根,也怕不小心把麦芒扎进她的肉里,真扎进肉里,再想弄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而姜鹿溪看着阳光下,正低头为她认真且小心拔着手上麦芒的程行,姜鹿溪抿了抿嘴唇。
其实她不是不想自己把手上这些麦刺拔掉的,只是她来给奶奶上坟,没有戴眼镜,而没有戴眼镜的话,她是看不清楚手上这些麦芒的。
而要是等到回到家里再去处理的话,等下她坐车子的时候还要搂着程行的腰,哪怕是不搂着他的腰,攥着他的衣服,那些麦芒也会弄进手心里的。
所以程行要是不帮她,到了家,那些刺还真有可能会被扎进手心里。
但姜鹿溪都习惯了,小的时候她也下地帮家里人割过麦子的,不仅割过麦子,她也拾过不少次麦子,以前人家用镰刀割过麦子,把麦子装进三轮车里拉回来的时候,总会在路上漏掉不少麦穗,而她们这些小孩都会跟着在路上拾。
这些掉在地上的,人家也不管,谁拾到了就是谁的。
而家里人也会把孩子拾到的这些麦穗帮他们卖了,卖多少钱都是他们的,因此村里的小孩,小时候的零花钱,大部分都是拾麦穗拾来的。
但许多孩子都是把这个当做有乐趣的游戏来玩,一天能去拾一趟就不错了,但姜鹿溪帮家里人收割完麦子后,每天都会在路上拾很久。
而拾到的麦穗卖的钱,她也不要,全都补贴给家里人用。
那时候村里有人见她可怜,看着她在路上拾,甚至会故意去丢一些给她,但姜鹿溪拾到那些掉的很多的,却并不带回家,而是拿着找到他们家,把这些掉的多的麦穗全都还给他们,能在村里种地的家里都不富,都是一点一点辛苦种起来的,姜鹿溪只会拾那些真正不小心掉下来的,那些故意掉的多的,姜鹿溪都不会要。
她就是那么实诚。
你可以说她是呆板,死脑筋,钻牛角尖。
但姜鹿溪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一个世间少有的人。
但程行要帮她的话,肯定要去碰她的手。
而帮她拔这些麦芒,还跟之前牵她的手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