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周日我给你少的那一个小时多了。”
“快回去吧。”程行道。
“嗯。”姜鹿溪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确实很重要。
否则跟程行说好了每天晚上要帮他补习半个小时的课。
是不会失约的。
姜鹿溪来到车棚里,然后骑上车子,快速回了家。
她这次骑的很快。
本来一个小时的车程。
她硬是五十分钟就到了家。
到了家后,姜鹿溪将车子停在了家门口。
“奶奶,大姨家应该不会关门吧?”姜鹿溪问道。
“应该不会。”姜鹿溪的奶奶道。
“嗯。”姜鹿溪拿了钱和火柴,向着屋外走去。
“天黑,路上小心点。”姜鹿溪的奶奶说道。
“知道了奶奶,您不用等我,给我留个门就好了。天冷,您早些睡吧。”姜鹿溪道。
她出了门,骑着车子便向着镇东而去。
边骑,姜鹿溪边祈祷着。
祈祷着大姨家的门还开着。
大约十多分钟后,她骑着车子来到了镇东的一家商铺前。
姜鹿溪望着商铺里的灯还亮着,松了口气。
这家商铺的名字叫曹记商铺。
是一家什么都卖的百货商铺。
不过他们家卖的最多的东西,还是纸和鞭炮。
纸,是给死人烧纸用的纸钱。
“大姨,大姨。”姜鹿溪停下了车子,然后喊道。
“来了来了。”商铺的门被打开,里面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她看着姜鹿溪说道:“知道你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来,放学了还得从市里骑一个多小时自行车回来,平时我们八点多就关门了,今天我和你姨夫一直在这等着。”
“对不起啊大姨,给你们添麻烦了。”姜鹿溪满是歉意的说道。
“说什么呢,咱们都是什么关系,我跟你母亲不仅是一个村的,还是一个老太爷的,你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就很好,都是连着亲带着故的,还说这种话。”那中年妇女有些不满地说道。
这位中年妇女名跟姜鹿溪的母亲是一个老太爷的,所谓的老太爷,就是她们的曾祖父曾祖母都是一个人,所以是她姜鹿溪的姨娘,再加上她的年龄又比姜鹿溪的母亲要大,所以姜鹿溪叫她大姨。
但其实,辈分往上数,到了曾祖这一块,都已经不怎么亲了。
因为他们祖祖辈辈都是生活在附近几个镇子上。
要是这样往上数的话,那就都是亲戚了。
不想跟你扯上关系时,这些东西自然是没用的。
但想跟你扯上关系,这些东西就成了拉近彼此关系的桥梁。
中国,本就是个人情社会。
在乡里小镇上,更是如此。
“又跟往常一样,一捆纸,一盘炮?”那中年妇女问道。
“大姨,今年拿两捆纸吧。”姜鹿溪道。
“好,你等着。”她回屋,从商铺里拿了两捆纸和一盘炮。
“大姨,多少钱?”姜鹿溪问道。
“不要了,还要什么钱。”那中年妇女道。
姜鹿溪摇了摇头,道:“大姨,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不能不要钱的,该多少就是多少。”
她算了算两捆纸和一盘炮的钱,再加上这么冷的天,大姨又在这等了她一两个小时,姜鹿溪又在买的纸和炮的钱上多加了两块钱。
姜鹿溪将钱放在了她门口的货物下。
然后将纸和鞭炮拎到了自行车上。
姜鹿溪骑上自行车,道:“大姨,我先走了。”
说完,姜鹿溪便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而那中年妇女望着姜鹿溪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道:“诶,这孩子……”
姜鹿溪骑着车子来到了他们的地上。
镇上死去的老人,都会埋在各自的地里。
而姜鹿溪的父母,就是埋在他们的地上。
不过这块地,现在已经成为姜鹿溪的了。
因为父母不在了,国家分的地就会传给自己的儿女。
而姜鹿溪没有兄弟姐妹,父母的地就是她的。
在地上无数座凸起来的坟地里。
姜鹿溪父母的那块地是最醒目的。
因为他们这里,老人死去,是不会立墓碑的。
只有年轻不正常死去的人,才会在墓地上立一块碑。
姜鹿溪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走到了父母的坟地前。
今天是2010年腊月十八。
是姜鹿溪父母的忌日。
那年,姜鹿溪的父母,为了能在最后几日多赚些钱。
从施工楼上摔了下来。
而小学放假早。
早早在家里等着父母从上海回来团聚的姜鹿溪。
在那一天
失去了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