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师父和延功哥不要开这个口,让我难办。”
卫图摇了摇头,将这一桩心事压在了心底。
待单武举百年后。
不管嫁不嫁女,定不定亲,他都会照拂单家后人,给予帮助。
——他不希望女儿的终身大事因为他需要偿还恩情,而就此被决定一生,再难反抗。
“这好办。”杏花走到摇篮附近,掐了掐燕燕的软嫩脸颊,笑道:“你在门外张贴一个告示,说爱女心切,不会在燕燕及笄前,许出婚事。”
“单家知道这告示后,也会怕惹恼了你,不会轻易开这个口。”
“再者,现在也只是肖芳跑来试探,还不到师父、师母、延功哥开口的时候。”
“这倒是个办法。”卫图闻言,点了点头。
他官阶八品,想来找他攀扯关系、定下亲事的人多了去,张贴这个告示,在情理之中。
不会让单家感觉到被特意针对。
谈完正事后。
杏花面颊微红,吹灭了蜡烛,拉卫图上了床榻,“卫哥儿,我前些日子,去药铺求了怀胎药,今年,咱们一定能再怀上……”
生下卫燕后,她养了身体一年后,又怀了一胎,但可惜的是,这一胎不幸小产。
直到今年四月份,她才养好了身体,能再次怀胎。
“这一次,一定要個男孩。”
“不能让卫哥儿断了香火。”
房事过后,杏花弓起身子,将骨盆抬高,暗暗想道。
卫图娶了她之后,就没有再纳妾,自始至终,只有她这一个正妻。
而她,现在年龄已经到了三十余岁,若在这几年内,再不生出儿子,往后的时年,即使怀孕了,也不见得能顺产。
——她清楚高龄产妇的危险。
如杏花所料。
在卫宅张贴完告示后,肖芳和单宅再也没有找过她和卫图,商量与“卫燕”定娃娃亲的事了。
……
两个月后。
在卫图的辛勤开垦下,杏花终于如愿,怀上了第四胎。
这次,杏花有了经验,为图胎儿安稳,她花了银钱,在医馆附近租赁了一个小院落,住了进去。
而卫图,在此期间,也舍弃了一部分内力,帮助杏花调养身体,力求在其生育时,身体达到最佳状态。
十月怀胎。
瓜熟蒂落。
待看到孩子出世的时候,杏花不顾自己已经力竭,紧紧抱住卫图,喜极而泣。
“卫哥儿,是个男婴!”杏花说完这一句话后,便在产房内昏死了过去。
孕妇生产昏死过去。
时有发生。
卫图检查完杏花的身体状况后,见没有大碍,这才将目光移向了被产婆抱在怀里的男婴。
“脏腑良好,呼吸均匀,看来,这个孩子……能健康成长,不会夭折了……”
卫图叹了一口气。
杏花生的第一胎孩子,先天体弱,要不是他硬撑着给其渡去内力……
那个孩子,恐怕连存活三日都做不到,更别说撑到满月将近的时候,才夭折而死。
现在的第四胎孩子,尽管体质普通,有夭折的风险,但卫图相信,以他手段,只要孩子没有染上大的疫病,足能使其健康成长。
很快。
这个卫图的“长子”,或者说卫家二郎,就迎来了满月酒、周岁宴。
周岁宴上。
卫二郎抓周,抓了一支羊毫小楷毛笔。
卫图见此,给卫二郎取名为“卫修文”,寓意这个儿子,将在文事上有所建树。
而就在“卫修文”抓周后的半个月,一件悲事,传到了卫宅,传到了卫图的耳中。
“我爹快不行了。”报信的人是单延功,他风尘仆仆,一脸的悲伤之色。
“几日前,我爹还能饮酒吃肉,一顿三碗饭,但昨日午时的时候,他突然嗓子哑了,面色也变得晦暗了……”
听到此言。
卫图没有废话多问,他当即走出房门,来到前宅马厩,翻身上马,尽全力赶往三源乡。
出门的前一刻。
他吩咐宅内闻讯赶来的杏花,让其去找傅志舟,帮他前往巡抚衙门告假。
他是府城的西门守备,这个职位虽清闲,但若无特殊情况,不能擅离职守。
一旦擅离,
后果不堪设想。
……
半日后。
卫图赶到了三源乡单宅。
“师父呢?”
卫图在二进院子的门外,看到了在庭内来回踱步,一脸焦急的单高氏,他眉宇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出声询问道。
按理说,单高氏作为陪伴了单武举近二十年的小妾,不可能会在单武举卧于病榻将死的时候,突然从单武举的身边离开。
一旦单武举身死。
单延功或者单芳,要是讲点情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