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有时会到夜里才回家;而蔡菊英也要照顾南建龙,难免会有分身乏术的时候。
张雪儿哦了一声,有心八卦一下夏姑娘的事,但考虑到颜子悠还在这儿,便没有问出口。
而陈涛可不会八卦她和钟益的事,只会向她了解儿子最近的表现。
张雪儿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
“子悠这几天,似乎是有些睡眠不足?感觉他在课堂上注意力不集中。”
颜子悠顿时低下了头。
陈涛笑道:“她妈停掉了他的足球课,又额外多给她报了两个补习班,这么一来他哪有心情听你讲课?”
“啊?”
张雪儿难以置信:“子悠成绩很好,干嘛还要加课?他会吃不消的。”
陈涛轻哼一声:“子悠吃不消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自己能吃得消就行了呗!”
张雪儿终于理解,为什么陈涛要请她帮忙、给颜子悠做心理疏导了。
她感慨道:“其实,也不光是子悠妈妈,现在好多家长都是这样。比如昨天的音乐课欢欢也没上,被她妈送去补习。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问题的。我打算找何校长反应一下情况。”
陈涛实事求是地说:“欢欢成绩太差,还是得去补习。”
张雪儿苦笑道:“但也不能这么着急吧?她基础不好,直接去上竞赛班,怎么跟得上?她只会更受打击,变得更厌学。”
陈涛摇了摇头:“那又该怎么办呢?什么都不做,直接上风帆初中,之后再努力,争取中考考好点?如果这么想,不如现在就努力。毕竟改变环境比适应环境更难,打不过就加入才是明智的选择。”
张雪儿闻言垂头丧气,理想中的教育,与冰冷的现实,让她倍感沮丧。
这很正常,刚入社会都会有远大理想,但是等到一盆名为现实的凉水、兜头而下之后,大家就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了。
陈涛总结道:“学习压力一定要有,这样才有动力。但家长绝不能再给额外的压力;也不能动辄打击孩子的自信心,进行挫折教育;更加不能因为自己的某些私心,让孩子们认为、家长喜欢的只是成绩好的自己,而非自己本身。”
“……”
颜子悠一脸懵逼,心说老爸怎么知道、我这么想?
这个想法,就算是在私下跟张雪儿沟通时,他都瞒着没说。
难道是父子连心?
“子悠爸爸!”
张雪儿惊讶道:“你真的没有当过老师吗?”
话音刚落,她点的面条就被端了过来。
“我当过啊!”
陈涛笑着打趣道:“所谓一日为父,终生为师,我就是子悠的老师。四舍五入,咱们也能算是同事。”
张雪儿没有吃面,不然面条从鼻孔出来,就很不雅了。
饭后。
陈涛直接跑路,由张雪儿带子悠回校。
路上,她心血来潮,问了一下钟益在金牌班的情况。
颜子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实话。
他作为当事人,很清楚钟益的教学方式、理念,跟张雪儿截然相反。
而且还故意针对他。
如果实话实说,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田雨岚明知道这一切,却依然无动于衷。
就算钟益再针对他,只要他成绩好,田雨岚就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
如果他说了,田雨岚会不会责怪他?
不得不说,作为母亲,田雨岚已经失格了。
就连蔡菊英听了钟益对颜子悠的斥责、羞辱,都会忍不住跟钟益理论、吵架,但她没有。
甚至在事发之后,还想着维护钟益。
为什么呢?因为她和钟益是一类人,甚至更功利,也更加没有原则。
只要能达到目的,儿子受了委屈算什么?挨骂算什么?她面子有了就行!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就行!
而钟益这边,毕竟曾经有很大过节,他针对颜子悠,还算事出有因。
当然,再怎么有因,再怎么才华出众,也不会成为陈涛认同他的理由。
别人也许能接受他斥责似的教育,但颜子悠不能,不能就是不能。
陈涛之所以容忍颜子悠去他那里,就是为了有理由,搞定田雨岚。
周六,下午。
蔡菊英提前到择数、接外孙下课。
她在教室外面,听到钟益不客气地训斥颜子悠,言语特别难听刺耳,当即就忍不住冲进教室打断他。
南俪也在这里,听了蔡菊英的控诉后,立刻便同仇敌忾。
赵娜要是知道,估计又得气得失眠了。
半个多小时后,陈涛来到择数的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