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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刘家。

刘海中喝着酒，吃着老婆煎的鸡蛋，心里想着大事。

刘光天趁机道：“爸，你让我也喝一杯行不行？”

说着，就要去拿酒瓶。

二大妈拍掉他的手，怒视二儿子道：

“去去去，你喝什么酒！”

不进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二大妈是个势利的，等几个月后光天、光福这俩儿子当了运动小干部，她的态度也会随之而改变。

那时，酒也积极倒了，鸡蛋也主动煎了；至于“不上进”、当不了官儿的丈夫刘海中，也得挨她批了。

刘海中看了二儿子一眼，难得没有骂他，反而问道：

“你再给我说说，我怎么才能当车间副主任？”

刘光天撇了撇嘴：“那得换个厂长，你才有机会。”

刘海中长叹一声：“怪我一时大意，没事先打听清楚杨厂长的喜好。”

二大妈放马后炮道：“要我说啊，你就不该去找他，你应该找其他人的关系。”

刘海中懒得听她啰嗦，继续感叹：“除了老何，我还认识哪个领导？可老何偏偏又是李副厂长的人，跟我不是一个系统，帮不上忙……唉，真羡慕他，当了一辈子厨子，临了却给他遇到了贵人，竟然也当了领导！”

二大妈也嫉妒地说：“谁说不是呢！又是当领导，又是娶漂亮媳妇，咋什么好事，都被他赶上了呢？”

刘光福说道：“爸，要不你就申请调岗呗？到时候再给何叔送点礼，让他帮忙推荐，这事不就成了！”

刘海中哼道：“万一人李副厂长看不上我呢？莪没了七级钳工的工资，你喝西北风去啊！”

二大妈附和道：“你爸说的对。老何就算当了领导，工资也就七十几块钱，还比你爸少十多块呢！”

刘光天并不认同：“可不能这么比较，他当了领导，虽然工资没多多少，但福利呢？林林总总加起来可不比我爸低！事实上别说何叔了，就算当一个管大粪的领导，都有很多好处!”

刘海中点头道：“光天说得没错，当了领导后，可不能光看明面上那点儿工资。”

刘光福叫道：“哥，能不能别提大粪？我们还在吃饭呢！”

二大妈撇嘴道：“谈大粪又怎么了？你哥又没说错。乡下生产队进来拉粪，都要给管粪的送好处。”

刘海中无语，“你们三个别提粪了，不然我吃不下。”

‘你吃不下正好，我能帮你吃！’

刘家哥俩儿对视一眼，又开始有意无意地说起了有关于大粪的话题。

***

前院，阎家。

“真香啊爸，咱们啥时候也买点肉回来吃？”

老二阎解放羡慕地说道。

“吃肉？有鱼吃还不够？再说了，就算买了肉，你妈能做得像老何一样好吃？”

说完，老师阎埠贵接着又教育道：“吃不穷，花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家里就我一个有正经工作，要是不节省点儿，这日子还能过得下去？”

老大阎解成无奈道：“爸你说得对，可你今天明明钓了好几条鱼，干嘛就烧两条？我们一家七口哪够吃啊！”

老三阎解旷附和道：“哥说的没错，这鱼反正不要钱，吃完了再钓不就行了。”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鱼怎么就不要钱了？今天我花了一块两毛五，跟老何买了饵料，这难道不是钱？”

花钱买饵料？

自二大妈以下，所有的家庭成员，都惊讶地看着阎埠贵这位一家之主。

难道，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升起来的？

不然，抠到家的阎埠贵会花钱买饵料？

阎埠贵得意道：“你们懂什么啊！老何这饵料很有用，但他不想免费告诉我配方，想让我用五块钱买。我哪舍得？今天我俩一起钓鱼，好说歹说，才让他把剩下的饵料卖给了我，只花了这一块多钱……”

他还没说完呢，老四阎解娣便恍然道：“我知道了，你是想买一点儿，然后自己把配方研究出来，对不对？这样就少给了三块七毛五！”

“就是这样！”

阎埠贵笑道：“等我把饵料配出来，以后就不缺鱼吃了！”

于莉呵呵冷笑：‘既然马上就天天都有鱼吃，那你今天怎么只让烧两条？还不是抠门儿！’

阎解成也想到了这茬儿，心里苦笑不已。

他想分家了。

虽然他和于莉的日子也不算太好，但总比跟着老爸，一天三顿窝头来得好。

到时候赚来的钱，自己花不香吗？干嘛交给老爸！

阎解旷忽然道：“爸，留一块鱼给我，我肚子不舒服，得去拉泡屎！”

阎埠贵点头道：“你就放心吧，由我来分鱼，保证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