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坐了下来,她开口问道:“谭斌你好,我是玄部南星,我知道你说不了话语,所以接下来,我问你点头或者摇头可以吗?”
聋哑人和正常人不一样,他们的心防或许厚如城墙,也或许薄如蝉翼,想要强行知道他们的命运不难,但她不想那样做。
看着谭斌的眼睛,南星只看见了沉寂如深海一样的黑,这代表着谭斌心防很厚,他不想让人知道他任何一点情绪。
如果她手段强硬,谭斌这身体肯定承受不住。
谭斌避开南星的眼神,他点头。
他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南星的善意他感受到了,可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他害怕。
南星轻声问:“你是否为你父母亲生?”
谭斌没想到南星会这么问,他想了想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他四处寻找,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来打字,很快他打出一段话给南星看。
谭斌说:“我知道自己从小长大在他们身边,我在户口本上面,我应该是亲生的,亲子鉴定我做过,显示亲生的。”
但是吗?谭斌也怀疑过,为什么父母对他很冷淡?他们只会问他要钱,从来不会关心他饿不饿,冷不冷等。
而一母同胞的妹妹从小父母对她特别呵护,小时候他带着妹妹,妹妹只要哭了,他肯定是要挨打的,初中时候他成绩很好,可父母依然让他辍学去打工。
他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他还去做过亲子鉴定,结果证明,他就是亲生的。
可南星问起,他还是犹豫了。
南星看着短短数语,她心中已经了然。
她又问:“你的父母离你远不远?远你就摇头,近就点头。”
这下谭斌点点头。
不算远,三十分钟车程就到了,他们住在大三房里,他住在这儿,这儿是老家,很破败了,可能以后会拆迁。
南星又说:“你的命格很奇怪,接下来我会给你看看是怎么回事,你感受到我力量,不要抗拒我可以吗?”
谭斌有些犹豫了。
最后他拿着手机打字给南星看。
谭斌说:我算过命,先生说我是克亲的命,我最终没有好下场。
南星开口:“我看了才知道。”
谭斌想了想最后摇头。
算了,他不想看,他这辈子就这样没什么。
反正现在他身体也出事情了,直播事业也毁的差不多了,他是一个很糟糕的人,这糟糕的人生结束了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南星叹了一声:“你是不是把狗托付给你朋友了?”
谭斌有些意外,但点点头。
那算是他唯一还不错的朋友,或许交情不深,但自己有事情总能够帮一下忙,他给了一笔钱,足够随乐吃十年了,而十年后随乐都十四岁了,能活到那个时候自己也对得起它了。
南星看着谭斌叹息一声:“你托付错人了,他带走你的狗,半年之后就会杀掉他吃狗肉,你每次带随乐过去,它都不太喜欢他对吧。”
谭斌心中震惊。
南星又说:“如果你不信,那你现在可以试一试,你就给他说你身体大好了,想把钱要回来,他如果同意,那就说明是我看错了,如果他找借口百般推迟,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不给你钱,那都只有一个原因,他不会还给你,而且还会杀掉你的狗。”
谭斌身上有死劫,随乐也有。
看它南星就知道它的结局,不过它的结局关系着谭斌,如果谭斌能破开死局,那随乐就不会面临被杀。
谭斌看着南星,神情顿时激动了起来,他张口发出‘啊啊’声音,却被自己不能说话气的眼睛红了。
他拿着手机,颤抖的打字似乎想要证明什么,他很快把手机拿给南星看。
谭斌说:骗我他不会的,很好的关系和我,我们好多年认识了,答应我照顾好乐乐了,他帮我很多,感谢他了。
南星神色平静,没有辩解什么,只是淡然的说:“你先试试把钱要回来,如果能要回来,那就证明你是对的。”
“如果是真正的朋友,那在他的心中你绝对比一只狗重要,他甚至只会说你考虑清楚太好了,把钱还给你就能证明,因为他知道你的身体出问题了,你要钱肯定是治病的。”
南星神色认真,任何生命都值得尊重,狗是人类的朋友,不伤害它是人类要做的事,但狗的命,永远不会被放在人之前。
如果是真正的朋友,只会劝说他拿钱治病,而不是劝他拿钱安置狗的后路。
谭斌没有什么朋友,这个所谓的朋友,也只是他认为的而已。
在随乐的记忆里,那个人甚至还掐随乐的尾巴让它委屈。
他还说过:“臭狗,以后一定找机会吃了你。”
但随乐是狗,它想说的谭斌永远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它只陪伴他,陪着它最好的主人。
谭斌望着在床边安静陪着他的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