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外的流水席,光凭许阳兄妹的家底怎置办得起来,是他李老九出了面,垫了钱,大家伙才能吃上这么几桌。
但他李老九是什么人,怎会这么好心,之所以出钱摆席,完全是为了拿下许阳家里那几亩薄田,相当于分出一份钱来,堵住其他人的嘴巴。
现如今,许阳活着回来了,那夺田这档子事肯定是不成了,但李老九出了钱,摆了酒,自然也不肯打水漂,所以才要与许阳算这账。
摆明了无赖!
但他就是这般无赖的闲汉。
有这人出头,众人也少了几分尴尬,望着许阳想要看他怎么解决。
是自认倒霉,拿出钱来应付这李老九?
还是把事情闹大,吵到祠堂去给族长裁断?
面对众人的目光,许阳没有言语,直接从背篓中抽出了一柄劈柴用的短斧,大步朝李老九走去。
“哥!”
“这……”
见到许阳直接掏出了斧头,众人面色都是一变,急忙起身退避。
李老九面皮也是一抽,但很快又强压了下去,冷笑说道:“哟,几天不见,胆子大了,敢跟长辈动手,当我李老九是吓大的,这么多年我什么场面没见过,有本事往这儿砍……”
话语未完,就见许阳冷脸走了过来,心中一跳,顿感不妙。
“呜!!!”
他脚边的那条黑狗见陌生人逼近,也向许阳龇起了牙来作势欲扑。
许阳却是不停,不仅不停还猛地加速,直接冲到了李老九面前。
“吼!”
那黑狗见状立时扑出,咬向许阳。
却不想许阳动作更快,双手抓着短斧当面一劈……
“噗!!!”
只听一声闷响,血腥四溅,那黑狗被许阳一斧头当面劈中,翻倒在地,凄厉哀嚎,扭曲抽搐。
许阳却不管不顾,冲上前去,对着地上的黑狗连劈带砸,不一会儿的工夫,这恶犬就没了声息。
此时,李老九才回过神来,望着地上血肉模糊的死狗,再看抓着短斧一身血腥的许阳,一股寒意从尾椎直蹿脑后,两腿不由自主的摇摆起来:“你……”
“砰!!!”
话语未完,便被一声重响打断,只见许阳欺身而上,猛地一脚踢在他的胯下。
“!!!!”
冷不防的给他这么一脚,李老九要害受到重创,两腿痛苦的并拢起来,面上更是涕泗流涟,痛得叫不出声来。
如此,许阳还不罢手,反而一脚踢出,将他狠狠踹到在地,双手拿起短斧,倒转斧背又是一劈,重重砸在他的肩胛软骨之上。
“咔嚓!”
一声脆响,哀嚎立起,场面瞬时混乱。
“青山,你干什么!”
“杀人啦,杀人啦!”
“快,快去找族长!”
“拉住他,快拉住他啊!”
众人惊慌失措,尖声不断。
许阳依旧不顾,翻转斧背,将那宽厚粗粝的刃口压在李老九的颈间:“田契呢!”
李老九下身要害受创,肩胛骨骼又被砸碎,整个人痛得几乎失去理智,但压在颈间的斧刃与许阳冰冷的话语,依旧让他激灵清醒了过来,连声叫道:“在我衣袋里,在我衣袋里,别杀我,别杀我……”
许阳这才起身,转向自己的弟妹说道:“把他的衣服拿过来。”
“哦!”
同样吓傻的两人这才惊醒,小弟李青河一阵小跑,将李老九的衣服拿了过来,交给许阳。
许阳拿过衣服,从袋中翻出自家的田契还有小半串铜钱,毫不客气的收了起来,再转向众人说道:“来吃席,可以,但份子钱,是不是也该交一交?”
“这……”
听此,吓傻了的众人才反应过来,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最后,还是几个老人硬着头皮出面:“青山啊,这件事情……”
“砰!”
话语未完,便见许阳一斧头劈在了桌面上:“交不交!”
“……”
“……”
“……”
几个老家伙僵在原地,望着一身血腥,煞气逼人的许阳,都失了言语。
自古皇权不下乡,村野之地,全由自治,宗族,地主,豪强,世家便是土皇帝。
因此管制极为宽松,村民械斗更是平常,拼的就是一个狠字,谁狠谁凶,谁狠谁强。
许阳够狠吗?
自是够的。
洞庭湖上几十年,像张家父子那样的扑街货,他前前后后送走了几十个,杀人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已是稀疏平常。
所以,他不仅够狠,还够快够准!
如今庄周梦蝶,没了本体的生死顾忌,那就更是一块滚刀肉,除去那些高门大院的土皇帝,这村子里就没谁是他不敢惹,不敢拼的。
“份子钱,当,当然,应,应该!”
几个老鬼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