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呆住了。
“莫名其妙,说我是人间奇女子……”
再想到沈青云专门留这老家伙对付自己,云裳心头微凛。
“难道是甄姬那边儿,被他们看出了些许端倪,故而试探……”
压下心思,她谦虚道:“先生着实谬赞,云裳独处异国他乡,所求不过安稳度日,其他委实不敢想。”
哎,身为女子,也只有这般机敏,才能在郢都自保吧。
霍休肃容道:“老夫既来,大贤就不必藏着掖着,你所做的那些事,老夫皆知晓。”
云裳瞬间色变:“先生莫要胡言乱语,云裳做了何事?”
“你却放心,”霍休笑眯眯道,“老夫也是过来人,知道有些事做得说不得。”
不是,老娘什么什么就做得说不得了!
见霍休一副十拿九稳的表情,云裳又慌又怒。
“莫非他真知道了?”
他若知道了,那沈青云不也……
“沈,沈公子也知道?”
霍休意味深长道:“大贤放心,老夫明白,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那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云裳抓狂得想杀人,但霍休表现得太过老谋深算,杀心几起,却也下不了决断。
霍休身为五境炼体士,自然能感受到杀机,这却让他心中更为怜悯。
“活得如此小心翼翼,却是受苦了啊……”
如是想着,他安慰道:“无需对老夫心生敌意,这边的事,老夫可以全权做主的。”
这话听到云裳耳朵里,就成了拿捏之言。
云裳心思几转,突然苦笑,眼泪也下来了,垂着螓首,声音无限惆怅。
“云裳,云裳也是被逼的。”
“哎,老夫能理解,郢都群狼环伺,稍有不慎,便身死道消,但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灭亡,便在沉默中爆发,大贤此举,也不失为求生之道。”
“先生您,”云裳惊而抬头,一脸梨花带雨,不可置信道,“先生真能理解?”
霍休温和颔首:“换成老夫,怕也是要低调行事的。”
到了此刻,云裳哪里还不清楚霍休的心思。
“所以,沈公子是真不知道此事!”
“但这老贼却拿着把柄,想让我屈从于他!”
思绪几转,她也明白想完成刘信的吩咐,如今只能虚与委蛇了。
“呜呜呜……”云裳瞬间破防,泪如雨下,情不自禁抱住霍休的右臂,螓首贴着大哭,“被人理解的感觉,真,真好……”
霍休没料到这一幕,身躯顿时僵硬。
“但想想她,独在郢都,一边以歌舞侍人求生,暗地里又在推翻楚汉……”
别说一个女的,换成男的,怕是都受不了!
霍休动了恻隐之心,犹豫良久,生疏拍了拍云裳后背。
“哭吧,哭完了好受些,才好办正事……”
老贼禽兽,第一次就想着办事!
云裳暗地里骂出了一本史记,哭却不敢停,甚至越哭越大声,打算搅了老贼的局。
待沈青云忙完求贤楼的事儿,回了水榭园,便找到陈姐,将事情一说。
陈姐愣道:“求贤楼?”
“刚和求贤公子入股了一家青楼,打算改造成舞榭歌台……”
陈姐恍然,唏嘘道:“甄姬他们,算是碰到了好人。”
“此事还请陈姐原谅,”沈青云不好意思道,“甄姐姐她们身为凡人,事情搞大了对她们不好……”
陈姐感慨道:“说这个作甚,你能处处为她们作想……更说明姐没看错你,好样的!我这便去安排她们过去……”
陈姐一走,众小又杀了过来。
见柳兄,沈青云忙招手道:“柳兄今日一语,倒提醒了我一件大事,多谢柳兄。”
柳高升本有些心虚,闻言支棱起来,淡淡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众小都惊了,杜奎狐疑道:“柳高升,你提醒沈哥什么事了?”
我哪儿知道!
柳高升装深沉。
“你不会不知道吧?”
柳高升撇嘴表示不屑。
沈青云笑道:“毛家战神的尸骨还在那坑里,若收敛了送给求贤公子……”
众小恍然,且不寒而栗!
“沈哥收的是白花花的灵石,给出的,是白花花的尸骨啊……”
“就这,毛求贤还得给沈哥磕几个!”
“太要命了!”
……
“我却不信,”杜奎摇头表示怀疑,“柳高升脑子这般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