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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事特办嘛,三洗道友淡漠,万一再来个半推半就……”霍休一本正经道,“咱都忙,明儿进宫把事儿一起办了!”
行吧!
沈青云摸摸鼻子,一板一眼记录着,柳高升和三洗散人厮混的日子。
边写他还边感慨。
“三洗散人入秦武,这算不算误入歧途……也指不定他喜欢呢,背上有锅的龟,注定是背锅的人……”
柳高升房间。
杜奎进门直皱眉。
汗味脚丫子味,简直就是实体门神,谁进来都得被敲俩闷棍。
这货才来多久,在屋里待的有一刻钟吗?!
“花长老,是不是眼神儿不太好?”
“嫉妒,赤裸裸的嫉妒,”柳高升丢了一记虚无的维度杀,四下摸索出一枚玉符,朝桌上一拍,“拿去誊抄,再送来我润色。”
杜奎瞅瞅玉符,人都傻了。
“润色什么的先不说,柳高升,你好意思说这是你干的活?”
“嫉妒,赤裸裸……”
“我这就告大人去……”
柳高升冷笑:“义父只会夸我善用外力。”
“你……”
“别你你我我了,”柳高升不耐烦道,“这功夫至少能写十来个字儿,杜奎,你可没护臀甲,大人的棒子落下来,piapia都是肉……好走,不送!”
目送杜奎走人,柳高升嘿嘿,旋即皱眉。
“润色一事,怕还是要请教沈哥才对……”
这边儿沈青云刚写完二人转出门,迎面又见柳高升。
“柳兄……”
“沈哥,这边儿!”
进屋,见无人,沈青云暗戳戳松了口气,笑道:“柳兄放心,杜奎兄弟办事一向稳妥。”
“咱哥俩说他作甚?”柳高升小声道,“沈哥你眼力好,我……这回是不是又被大人针对了?”
针对倒不至于……
沈青云早就琢磨出来,霍休搞俩货,多半是为了八十一难传道之事。
想了想,他才轻声道:“传道乃国朝大事,柳兄还是要踏实些,做事为主,莫想着出风头……”
“这话……”柳高升撇嘴,“我辣么大的背景不用,留着给人赔礼道歉吗?”
“倒也是哈,”沈青云知道柳高升得顺着捋,便笑道,“但柳兄也不差这出八十一难,真想过瘾……金翅大鹏鹰算个鸟,改明儿我给柳兄弄个鲲鹏的本子……”
“吼吼吼……啥是鲲鹏?”
“先天之灵,混沌之子,万里之身,化而为鸟,其翼若垂天之云……”
待把柳高升吹高兴了,五境灵舟再度启程,在晚霞里荡悠着回天谴。
沿途所见……
无歌舞处处升平。
未百废地地俱兴。
“以往见修士,还得是天谴,如今……”霍休有些感慨,“秦武十三州,处处皆有了。”
众人感触颇深。
搁去年,修士还是说书人嘴里的存在。
如今……身旁就一个,还是个不正经的。
“看我作甚?”唐林瞪了眼拓跋堑,扭头对沈青云道,“沈哥,沿途六城,体操之风盛行,这才多久……”
沈青云也叹道:“此事多亏了府衙的牛治中。”
“牛威武……”霍休咂巴嘴皮,“小覃怕是睡着了都得笑醒。”
沈青云笑道:“这属下不太清楚,不过上次回来,覃府尹年轻了不少,说话声儿也大了呢……”
小沈为何要给覃府尹上眼药?
霍休不动声色道:“体操有助于开启修途,这方面的数据要做好记录。”
“大人所言极是,”沈青云回道,“各地学子修行情况,学堂都有详尽记录,一月一汇总,上报禁武司镇部……按照王大统领的说法,情况非常不错。”
嗯,又多了个王顺。
继覃府尹后,霍休又把王顺装在了心里,见沈青云不再提人名儿,多少松了口气。
不多时,灵舟至徐州上空。
去年徐保儿毁去的地方,被秦武人复原,还多了一碑。
拓跋兄弟眼睛泛红,因为碑上有拓跋石的名字和事迹。
“这是不是不太好?”霍休皱眉,“人又没死……”
俩兄弟顿时不眼红了,忙道:“大人,这多半是徐州百姓自发而为。”
“拓跋兄弟误会了,”沈青云笑道,“大人是担心拓跋宗主有压力,日后过得不自在。”
霍休哼哼道:“人在碑上,那还是人吗,欲破入五境,尚需去伪存真,拓跋石倒好,反着来……活成别人希望的样子,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