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
“没事儿,”沈青云坐下,上下打量李飞,赞道,“飞哥比刚进律部时,精神了不少啊。”
精神……
李飞闻言,肚里苦海兴波。
“咳,都是吕经历的功劳,教了我不少东西,属下……感激不尽。”
沈青云笑道:“跟着吕哥累是累点儿,却也真能学到东西。”
话虽如此……
但那是累点儿吗?
李飞眼睛都有些湿润了,有心倾诉,想想这约等于作死,便叹道:“和亲卫司的日子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沈青云过来,也是说亲卫司的事儿。
将大体情况一说,李飞面容复杂。
“冯指挥使他们……何时返回?”
沈青云摇头道:“回不来。”
“为何?”
“那里也是秦武。”
李飞听不懂,也没追问,陷入沉默。
沈青云想了想道:“冯指挥使的公子,你可认识?”
“认识,”李飞回神,“百骑营校尉,沈哥说起冯玉作甚?”
把冯玉的事儿一说,沈青云又道:“空了可以去看看。”
“沈哥的意思是……”李飞琢磨少顷,“问他可有再次从戎之念?”
沈青云叹道:“就算他同意……就是单纯看看吧,毕竟共事一场,带些慰问之物,走律部的账。”
李飞懵懂应下,还待问战事,敲门声想起。
“沈哥。”
“徐判官?”沈青云心中一跳,起身道,“可是有事?”
徐青微微一笑:“秦指挥使有请。”
劳烦徐判官回禀秦指挥使,属下不在!
沈青云摸摸鼻子跟上。
“可是有事?”
“师尊没说……”徐青左右瞥了两眼,低声道,“但发了半天的呆……沈哥何以教我?”
沈青云一个战术后仰躲开栽赃。
“徐判官这话说的……怕是忧心国事,”他边说边朝仙部拱手,“秦指挥使不忘初心,披肝沥胆,实叫属下佩服。”
徐青无语道:“沈哥,师尊说了,昨儿去了你府上。”
陛下和庞指挥使还去了我家呢!
诶?
殿下被说亲。
陛下被剃头。
庞指挥使遭雷劈。
连带我家宴厅前多了个坑儿……
“乖乖,就没一个好事儿啊!”
问道子之威,可见一斑!
“沈哥,沈哥?”
“徐……”沈青云微微一叹,“徐哥,实不相瞒,此事你不知为妙。”
还真有事儿?
徐青八卦顿生,眨眼道:“开个头,我自行琢磨可否?”
这我不能不满足你了。
沈青云悄声道:“和诸位有关,言尽于此,言尽于此!”
入仙部。
进公房。
徐青扭头就走,边走边传音,呼唤众兄弟姐妹一聚,共同脑补。
秦墨染公房。
昨儿挂上去的大字尚在。
见秦墨染正挥毫,沈青云端详墙上的大字,完善昨日未遂的马屁。
“气血千秋,国祚永延。”
看完四法,再观内容,他不免感慨。
“能让一位修士,走心写出这八字……”
字漂亮与否不说,这份拳拳之心,当得一声称赞呐。
“青云来啦?”
沈青云闻音转身,都不敢看秦墨染,拱手道:“不知秦指挥使有何吩咐?”
“哪儿有什么吩咐,”秦墨矩脸上看不出异常,笑着招手,“近前看看,今日这幅字如何?”
“呃,属下遵命。”
前行六步。
沈青云脑子里冒出六十个疑问。
“看秦指挥使这状态,难道我娘昨日虚晃了一枪?”
但方才徐青又说,秦指挥使发呆了半天……
收敛思绪观字。
“夕阳牛背无人卧,带得寒鸦两两归。”
殿下,我现在看到这个牛字就哆嗦啊!
“属下冒昧了,”沈青云心中哀嚎,面儿上正色道,“观此字,大气中多了丝清闲慵懒,却也正因清闲慵懒,整幅字气息、格调更高一层,颇有吾在天上坐,懒管红尘事之高岸淡泊……”
秦墨染听得怔神,低头瞧字。
字是心乱出逃沈府后,于城外偶得。
本没多想。
听沈青云这一说,她才找到了诗句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