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想起来了,“帝长老欲对我动手时,沈……沈公子阻止了他!”
嘶!
救命之恩,那时候对方就给出来了?
“你,你不是说其人容,容貌甚伟?”
“爹,你以貌取人了,”韩复视线恍惚,喃喃道,“之前在北洲郡城,沈公子也常戴面巾。”
韩非激动起身,来回踱步。
“爹,伱……”
“山穷水复疑无路啊,哈哈哈哈哈……”
韩复被父亲诡异大笑搞得头皮发麻,连忙起身问道:“爹,怎么了?”
“怎么了?活路有了!”韩非都控制不住眼泪了,任其四流,“特胖使那里你求不了,沈公子还求不了?你可是沈公子的人!”
“哦……”韩复想了想,疑惑道,“爹,怎么就扯到活路上去了?”
韩非傻眼:“你……那你方才怕个求啊?”
“我,我没怕啊,”韩复愣愣道,“我是沈公子的人,我怕什么?”
韩非怔住。
好好好……
“也就你是我儿子,否则……”
想想之前自己的惊惶,韩非咬咬牙,忍了……
“我去求你的!”一脚踹倒韩复,他骂道,“既认出沈公子,为何不早些打招呼!”
但凡韩复打声招呼!
“给帝长老一百个胆子,敢动我们?”
都是为沈公子办事的,谁又比谁高级!
韩复也不恼,爬起来鄙夷道:“沈公子没叫我,我能叫破沈公子真身?爹,事儿不是你这么办的……不过谁叫你是我爹呢,日后拿捏不准的,儿子帮你参谋参……哎呀!”
揍了儿子一顿,韩非彻底松懈下来。
沉吟良久,决断再生。
“走,即刻返回郢都!”目视楚汉方向,韩非目光坚定如昔,“如实禀告陛下,当无虞!”
如实禀告。
罪责当免。
甚至刘信想怪都怪不到韩复头上,只能认栽。
但如此一来……
韩非心中唏嘘。
“来时,还想着借功上谏,约束沈公子的无线丝……”
如今约束未能,反倒……
踌躇少顷,他看向韩复。
“商会那边入郢都的进度如何了?”
提及此事,韩复就一肚子无语:“爹,什么进度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韩非摸摸鼻子,轻轻道:“为父不便出面,更不能为此事发声。”
韩复扯扯嘴角。
“没事儿,凭沈公子的能耐,郢都城墙再高十倍,也拦不住他。”
儿子,你这样说话,会显得你亲生父亲很没本事的!
“但暗中……”韩非咬咬牙,“族内一切资源,你皆可调控,无须向我汇报!”
“爹,”韩非狐疑道,“投桃报李?”
韩非点点头:“此番你我能活,还在沈公子身上,我韩非不浑,恩仇分明。”
“倒也无需如此,”韩复正色道,“沈公子介意与否且不说……爹,我还是更喜欢坚持原则的你……”
海上生明月。
韩非揍儿子。
揍完了儿子。
他再望明月。
并给了自己一耳光。
“对不住了沈公子,刚才……骂早了。”
虔诚道完歉,韩非又想到了身死道消的两位同僚,表情……
似哭似笑。
“只能怪帝长老的刀,太快了,两位……瞑目吧。”
南向二人,归心似箭。
北向千余人,却停了下来。
随便选了处扎营,秦武军士终于有机会交流。
言辞一流动,军营内处处都是成长的气息。
柳飞黄绕了一圈儿,分外满意,扭头去了最大的帐篷,踌躇少顷,撩门帘而入。
“哦,鸾鸟道友,你好你好……”
和门口的鸾鸟打了个招呼,引来帐篷内所有人的注视。
???
柳飞黄眼皮几跳,硬着头皮坐下,笑呵呵解释道:“诸位不知,老夫和鸾鸟道友极为投缘……险些结拜。”
众人又看向柳高升那张鸟脸。
鸟脸上写着——大家都看到了听到了啊,话是他说的,我都没开口!
“造孽!”霍休暗骂一句,看向柳飞黄,“这里无事,柳指挥使要不出去转转?”
“别啊老大人,”柳飞黄笑道,“无事更好,老夫是专程来看稀奇的。”
就你还用看?
都亲自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