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福乐坊的路上。
因沈青云导致的回头率,高达百分百。
“这是官服?”
“不像吧,没见过。”
“这衣服,好俊俏啊……”
“没看够,走走走,跟上跟上!”
……
白双黑着脸,竿儿丢一旁。
他鱼也不钓了,冷视沈青云……以及被沈青云钓来的数百围观群众。
“小子你什么意思,带人围观老夫钓鱼?”
沈青云坐下笑道:“前辈绝技若不展现出来,岂非锦衣夜行?”
“唔……”白双小开心,板着脸道,“非老夫敝帚自珍,此法过于高端,不宜展示,倒要让他们失望……”
围观群众齐齐切了一声,渐渐散去。
白双摸摸鼻子,问道:“找我有事?”
“先钓鱼!”
沈青云也不回答,从袖口摸出御赐的尺长鱼竿,就听到旁边眼珠子弹出眼眶的啵啵两声。
旋即又是白双惊恐的发问。
“此,此乃何物?”
“鱼竿。”
“哈哈哈,荒天下之大谬……”
“陛下所赐。”
白双闻言,都要屈从了。
结果又看到了直钩,当即咕咕个不停。
“这一次,老夫要站在正义这边!”
深吸一口气,他淡淡道:“这钩,钓不上来的。”
“前辈,那不一定。”
“我就喜欢你这倔强的样子!”白双豪气大放,“赌?”
沈青云大乐:“前辈都不问问何事?”
“问了我怕良心过意不去。”
“前辈爽快,如何赌?”
“半个时辰,谁钓上来谁赢。”
沈青云一愣:“不都比钓多少吗?”
“老夫是刁难人的人?”白双脸色微不自然,手一甩,“开始开始!”
沈青云慢条斯理把线圈解开,上了饵,看看距离不够,索性起身坐在河堤边。
鱼竿太短,甩竿儿的时候,手臂都不敢展开。
等钩入水,他回头道:“白前辈,要是半個时辰都没……诶?来了来了!”
话音落,他刚想遛鱼。
转念一想……
“我都直钩了,还费这劲?”
索性一提,尺条的鱼顺利出水,乖巧入手。
白双石化。
半晌回神后,他起身一个猛子扎入沣河,半炷香出水,喃喃道:“没人?开玩笑吧……”
等他恢复神智,沈青云都钓了二十来条。
瞅着地上活蹦乱跳的鱼,白双痛心疾首。
“鱼篓都不带一个,你这是对垂钓的不尊重!”
“没空啊前辈,”沈青云手忙脚乱的,“我饵都忘了放,钩一下去就有,根本来不及……”
“停!老夫认输,竿儿给我瞅瞅!”
御赐鱼竿一上手,白双险些扔出去。
“这竿儿都能钓上鱼来?”
谁他娘在侮辱我!
再细细一打量……
不就是根竹枝,一头穿孔栓根线吗?
怎比得上老夫兽筋成线,潇湘成竿,雀羽成漂的祖传鱼竿!
“他不仅是来赢我的,更是来羞辱我的!呜呜呜……”
想到自己拿着祖传鱼竿,俩月未钓一条鱼。
再瞅瞅地面上……
白双闭眼。
“说吧,何事,说完赶紧滚蛋!”
沈青云感动得不要不要的:“白前辈这般刻意成全,小子无以为报……”
“说不说!”
“呃,其实是晚辈要出趟远门,想请白前辈照看下我爹。”
白双嗤笑:“你爹多大年纪,用得着老夫照看?”
“说起来,真是惨绝人寰啊,”沈青云悲伤道,“也不知兵部咋搞的,前有一位刘大人险些过劳死,今有……我爹忙得五六天没回家了!”
白双皱眉:“倒是听说兵部正加紧制作破仙弩,你爹又是主事……”
“我爹还是我娘的夫君!”
“哦!”白双乐了,“这么说我就懂了嘛,包我身上,滚!”
“多谢前辈,晚辈告……”
“等等!”
“前辈何事?”
白双努力做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日后有事,直接开口,莫要再以垂钓作赌……主要是赌博不好。”
“晚辈明白!”
搞定一件事,沈青云马不停蹄回家。
“又要出远门?何地?多久?”
沈青云没说具体地方,想了想道:“尽量年前赶回吧。”
这就是俩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