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和沈青云一走。
律部众人无心公务,无心聊天,傻傻坐在吕不闲公房。
公房气氛,总体来说是沉闷。
似乎都在担忧沈哥娘亲。
“小沈屡立大功,修途光明。”
“听大人说,沈伯父也立下奇功。”
“再加上大人力挺……”
“顶多是夺去诰命啊,早该想到的……”
……
吕不闲想明白后,看向沉闷的众人,多少有些无语。
“他们不会连这个都想不明白吧?”
也是,关心则乱。
“看来真是担心小沈……”
如是想着,他正要开口安定人心,眉头却微皱。
他发现众人沉闷是沉闷,但细节颇多。
杜奎和拓跋兄弟,右手都放在右大腿上,大拇指和食指时而松开,时而合拢……
再看麻衣,脸有些红,鼻翼快速翕张,时不时颤抖深呼吸。
唐林不愧是修士,表情稳得很。
“只是他双眸无神,难道是修士关六识的入定境界?此刻入定作甚?”
廉战俯身捂脸,似为沈青云发愁。
最后,他看向司马青衫。
司马青衫面无表情,见吕不闲注视自己,他回视一眼,起身。
“你去何处?”
“茅房。”
这个吕不闲无法阻止,却也是气得没心思阻止。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
“一個个的,还想笑是不是?”
“摸摸胸口,你们的良心去哪里了!”
“拓跋二,小沈帮你们的少了?”
“麻知事,你银子赚得亏不亏心?”
“杜奎……”
“廉判官,抬起头,让我们看看!”
廉判官身躯一颤,不动。
良久,他缓缓抬头。
眼睛通红。
涕泗横流。
嘴角还带着一丝血渍。
被吕不闲说得面红耳赤的众人,都看懵了。
“沈哥见廉判官这模样,怕是得当场烧黄纸斩鸡头,认下大哥吧……”
吕不闲心生惭愧,歉声道:“是我误会你了,廉判……”
“因悲伤而气血逆流啊,”杜奎喃喃,“我还以为只有逆行功法可以这般,今日算开了眼,廉判官对沈哥是真爱。”
吕不闲一怔,横了眼最没良心的廉战。
廉战这下笑不出来了,面红耳赤道:“吕经历,您也得考虑考虑我们的感受。”
众人闻言,心里狂拍巴巴掌。
青山快点儿,有好事儿!
我去,这么猛的吗?
这话说得好,来来来,咱也拜拜秦武女神。
众人心头齐齐咆哮:“沈哥说的每句话,都是管杀不管埋的刀子啊!”
……
“我是考虑过的,”吕不闲推了推空气,“就不说我了,免得你们说不公平,但你们看唐经历笑了吗?别人正替小沈一家祈……”
咕咕咕……
吕不闲气的,拿起右手拍桌子。
“谁在笑!”
众人视线如刀,唰唰唰往唐林身上戳。
“都出去,好好反思反思!”
众人一走,吕不闲这才把左手从桌下拿出。
他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因用力,有些僵硬,活动一番,又搁在左腿上不停揉。
离开的众人,换到了沈青云公房。
“我们是不是真没良心?”
“得了吧,听他吹,他捏得不比咱哥俩轻,不信晚上我请大家泡澡堂子,吕经历指定不敢脱裤子露大腿。”
“沈哥这回算是给我们整了个大的!”
“他也是真急。”
“哎,关心则乱嘛,没见大人都急得跳脚……”
“该说不说,沈哥的娘,是真要得!”
“一家子都非凡……青衫兄,你又去哪里?”
“茅房。”
众人面面相觑。
麻衣闷声道:“他就不该出来。”
众人连连点头。
唐林抬头望天,也唏嘘了一句。
“被沈哥折腾的,差点以为四境天劫要来了呢……”
徐州界。
雨后初晴。
高空俯瞰。
前几月肆虐的洪水,尚有痕迹残留于欣欣向荣的大地上。
“记得上次来徐州,也是出太阳。”霍休眯眼仰头,进行着日光浴,“老夫是有福气的。”
就单说乘坐灵舟的话,您老还真有福气。
沈青云暗叹。
他思绪还有些混乱。
一边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