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猛低头,喷了一口。
拓跋天脸色也变了,不可置信瞪着弟弟。
“他的稿子我看过,明明不是这样的……”
还有思想龌龊这玩意儿,是真能说出来的?
“你不替自己想想,都不替拓跋家考虑?”
一时间,他仿佛看到了,拓跋家列祖列宗的碑拔地而起,直飞天谴,欲行大义灭亲之举!
超然物外的唐林,耳朵也竖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觉得这稽制,简直不要太妙。
沈青云不得不阻止了。
“这真要记下来,拓跋堑就完犊子了……”
暗叹一口气,他举起右手:“吕经历,我申请会议暂停。”
见吕不闲点头,他看向拓跋堑。
“可不能空口白话,是要结合你办公事例来说明,所以……至少我想不出你干活如何能体现龌龊二字的,拓跋兄弟,斟酌斟酌吧。”
拓跋两兄弟闻言,都快哭了。
“回头定要请沈哥迎春楼常驻!”
有了沈青云的提醒,拓跋堑没有再把自己往死里整。
但剖析的力度……
唐林感觉至少堪比二境天劫。
拓跋堑说完,身上衣衫早已湿透,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古怪。
从入职官服逛青楼,到培训选拔被淘汰,他几乎每一步都走成了律部的反面教材。
“奇了,说完之后,感觉……反倒轻松了不少?”
“嗯,剖析的不错,”吕不闲笑道,“是不是感觉轻松许多?”
拓跋堑点点头,叹道:“如释重负。”
“不仅是总结经验教训,更是重新认识自己,这便是稽考的意义之一,”吕不闲看向拓跋天,“打架亲兄弟,你来?”
“行,我来。”
有弟弟垫底,拓跋天稳了不少,至少没开口就是我有罪。
但他剖析的力度,比弟弟更甚。
待拓跋天说完,吕不闲脸上笑意更浓,众人的心情,也轻松了些许。
之后是杜奎和麻衣。
杜奎剖析得一般般。
吕不闲一听就知道,这姐们儿还没打破孤芳自赏的围墙,却不动声色。
“我……”麻衣念了头一个字,就凑近沈青云,“沈哥帮我看看,这是啥……”
沈青云搭眼一瞧,俩眼里满是圈圈。
“麻衣兄,你这改了多少遍?”
“改了七八天。”
“就,就没想到再誊抄一遍吗?”
众人也听明白了。
改的单位都用到了天这个量词,可想而知改动量多大。
而这么大的改动量,全在一张尺开的抄纸上……
“至少剖析态度值得某些人学习。”吕不闲推了推空气,“那就即兴说两句,这样更真实。”
众人闻言,心头一个激灵。
怕不是第二次稽考生活会,就不准读稿子了?
麻衣说完,便是廉战。
廉战说得中规中矩,通篇充斥着谦卑。
“唐经历?”
就看不出我正在为天劫做准备吗?
唐林无奈睁眼,草草说了两句。
接下来,便是沈青云了。
沈青云搁下笔,没拿抄纸,两手十指交错搁桌上。
“根据这次稽考生活会的要求,我认真查找了自己在各方面存在的问题,并对其进行了深刻剖析,现将情况汇报如下,一,思想方面……”
这都能说个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
“莪认为出现这些问题的原因有三点,一是坚定律法为本的自觉性不够强,二是严守律法的坚决性不够强,三是学习律法的主动性不够强……”
三点抛出,霍休的魂儿都被勾了回来。
“这是在作甚,听上去……怎的这般美妙动听?”
吕不闲更是开始动手抄……笔记。
“针对自身的不足,今后我将在通政大人和吕经历、唐经历的正确指导下,不断提高业务能力和工作水平……”
这绝对是马屁!
众人都听傻了。
“沈哥在自我剖析中都能羚羊挂角般夹个马屁?”
沈青云微微一笑。
“以上便是自我剖析,不一定深刻准确,恳请大家多提批评意见,我一定虚心接受,认真整改。”
说完,他提笔书写,把自己刚说的,再抄一遍。
众人沉默。
和沈青云的自我剖析相比,他们的啥也不是。
但转过头再琢磨……
廉战眼里,狐疑滋生。
“沈哥自我剖析玩儿得这么溜,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最后,吕不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