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休下马,提了一句。
沈青云一怔。
“难道大人与众不同的重量标准,也是麻衣门的……风俗?”
麻衣门山门不小,整片荒山野岭俱是。
弟子皆身着厚重麻衣。
霍休亮了亮禁武司腰牌,不多时,一麻衣老者快步走出。
人未至,笑先来。
“哈哈,霍兄,六十余年未见,今日怎的大驾光临?快请快请。”
麻衣老者脸上的褶子比霍休还多,保养也不到位,一看就是穷褶子。
但两眼炯炯,乜了眼沈青云,沈青云就如芒在背。
霍休却摆摆手。
“先说好,我们还有事,不要惊动他人,逛逛就走。”
逛逛?
专门带着小年轻来的?
老者又瞥了眼沈青云,这次沈青云就不觉刺眼了。
“行,但先说好,饭一定要吃,六十多年前你亲自应下的。”
霍休愁上眉头,老牙一咬:“行,把这代麻衣叫来。”
得,多半是为这小年轻了。
麻衣老者看了沈青云第三眼,主动问道:“不知这位小友……”
“律部副断事,叫他小沈便是。”霍休又对沈青云笑道,“这位是麻衣门副门主,也是曾经的麻衣,褚正。”
沈青云肃容拜道:“晚辈见过褚前辈。”
“嗯嗯,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啊,霍兄,快里面请。”
三人入了门,径直去了演武之地。
褚正吩咐一声,有弟子去请当代麻衣。
俩老头聊往事,沈青云没事做,便打量演武场。
演武场很平整。
地面少有坑洼。
沈青云跺了跺,心知不是养护得好,而是地面本就坚硬。
其上诸多眼熟的石锁,等距摆放,看上去和下军棋似的。
有不少麻衣门弟子正在打磨气力。
“却不脱衣衫?”
沈青云走了下去,抵近打量,这才发现些许奥妙,吃了一惊。
“这些麻衣,有负重之功?”
高台上。
霍休和褚正都在看沈青云。
“霍兄带这位小兄弟来,什么意思?”
“就是逛逛,他不正在逛吗?”
褚正眯了眯眼:“是为玉境而来?”
麻衣门追求的就是步步圆满。
且不说能做到者有几何,这招牌在江湖上颇为响亮。
“呵呵,瞒不过你。”
“这……霍兄怕是交浅言深了。”
霍休笑道:“又不图你们的麻衣驮碑功,别紧张。”
“就只是逛逛?”
“嗯。”
“好吧,”褚正笑颜再开,又看向正和麻衣门弟子闲聊的沈青云,“既是闲逛,那你们就随意些,恕我招待不周了。”
“哪里哪里,招待得很好。”
正说着,一年轻人缓步而来。
霍休偏头打量,光头,肤黄,看上去有些愚钝。
身材魁梧,年纪不大,竟也皱纹横生。
和其他弟子厚重麻衣不同,此人身上麻衣极薄,是以贴身。
“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
霍休感慨一句。
褚正还打算谦虚一下,猛地怔住。
这话……衣服比人好的意思?
“麻衣,这位是禁武司律部通政,霍休霍大人。”
光头麻衣抱拳,闷声道:“麻衣见过大人。”
霍休微微颔首:“你这束地衣多重?”
麻衣,真名束地衣,乃麻衣门独有。
其特点除了极具防护力,便是重,而且越轻薄,其重量越大。
“回大人,万斤。”
褚正略显得色,唏嘘道:“我当年,不过七千斤便得麻衣之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万斤束地衣……”霍休老眼一眯,细细打量光头,“那你玉境极限,至少四万斤?”
麻衣抱拳:“回大人,都早年间的事了,也记不太清楚,应该差不多吧。”
“怎么说话呢?”褚正佯怒,又给霍休解释道,“麻衣步步圆满,我记得很清楚,是四万八千斤。”
“啧,凭空多了一大半。”霍休赞了句,又问道,“像他身上这种,可有更重的?”
“那是自然。”褚正笑道,“但麻衣暂时不用上,他要脱下这件万斤的极品束地衣,至少得脱胎大成,怕还要一年之久。”
脱下万斤,就说明麻衣可视万斤负重若无物。
届时,自然要换上更重的束地衣。
“这不巧了吗不是,”霍休笑眯眯道,“麻衣暂时用不上,那借我用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