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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内有洞。
洞内蜿蜒成路。
至深处,豁然开朗,是为岩洞。
岩洞广阔,隐有风声。
环岩壁一圈儿,还挂着十来个油灯,照亮空间。
即使日子过得清贫,一进此洞,星星火原的人也不免皱眉。
“睡外面不行?”
“跟贼似的。”
“算了,此地也不错,至少遮雨。”
“我们倒无所谓,就担心队正不习惯。”
……
薛凝霜看向沈青云。
沈青云跟好奇宝宝似的,在岩洞里到处晃悠。
时不时还敲敲岩壁,摸摸油灯,稀奇得很。
她不由一笑,走上前道:“沈队正可觉有趣?”
“入口隐蔽,冬暖夏凉,通风透气,视野还广阔,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听到这话。
酒糟鼻低声道:“他察觉到了。”
头头微微皱眉。
凭沈青云在星星火原的威望,若察觉到不对劲,再登高一呼……
必然血流成河。
“管家。”
吕不闲连忙上前:“少爷。”
“估算一下,把此地打造出内景,如……嫣儿小姐府上那般的景致,所需何几?”
这已超出我专业范畴,我只能……胡说八道。
吕不闲沉默少顷,开口如雷:“少爷,大概十万两……”
众人不能呼吸。
酒糟鼻瞳孔逐渐放大。
“金子。”吕不闲言罢。
酒糟鼻闷哼一声,悄悄问道:“真的假的?”
头头没回答。
因为沈青云走了过来,却也没找他。
“冯管家,”沈青云一边掏金票一边说,“虽说都是自家人,该给的还是得给,请贺员外割爱此洞,如何?”
冯管家被金票吓了一跳:“不不不,这洞不是……”
“呵呵,沈队正,”酒糟鼻颤着手接过金票,“我家老爷成人之美,这洞,便卖给你了。”
沈青云大笑,拍了拍酒糟鼻肩膀,转身离去。
头头皱眉,还未开口,酒糟鼻就走过来凑耳朵跟前儿:“五五分。”
“不是分不分的问题,你到底怎么想的?”
“买个破洞就一千两!”酒糟鼻强压激动,“你之前说的我全信了,此子……沈队正比贺家好得多!”
“如何给上面说?”
“还用说?”酒糟鼻瞥了眼出神的冯管家,“十个贺家也比不过沈队正,上面的人又不傻。”
“那冯管家……”
酒糟鼻笑了笑,走向冯管家,低声说了两句,二人就离开了。
头头见状,眉头更紧,瞥了眼正和管家商量的沈青云,他也跟了上去。
“都出去了。”
“你确定?”
“我玳瑁取下俩月有余。”
“呼,这把估计悬了。”
“怎说?”
“那酒糟鼻一来,情况就变了,所以莪们不入城,反倒绕行避人躲这里,刚我找了找,风口全是缝儿,根本出不去,他们还守着通道。”
“他们躲,说明那边开始反扑,这好事……”
“对我们是坏……”
“进来了。”
沈青云又开始指指点点,说这里要深挖做水池,那边造凉亭,听得进来的酒糟鼻……美滋滋的。
“沈队正,请过来一下。”
沈青云微怔,旋即走向酒糟鼻。
“冯管家呢?”
“哦,冯管家身子不适,已提前回了,这里的事暂时我负责,正好想和沈队正商量些事,请。”
沈青云脚下一顿,笑着跟出岩洞。
吕不闲见状,心里莫名不安。
好在没多久,沈青云安然返回。
吕不闲长松了口气,起身迎上:“少爷,你……”
“冯管家死了。”
说完,沈青云躺在薛护法铺好的褥子上。
一侧身,看到远处的薛护法正瞅着自己。
给薛护法笑了个,也不好再转回去,他只能闭眼佯睡,但哪里睡得着。
薛护法微微皱眉。
“沈队正的笑,和平时不一样呢?”
吕不闲全身冰凉。
冯管家,就这般死了。
“没用了,所以死,跟杀牲口一样。”
听闻九家被灭口时,他愤怒。
此刻听闻冯管家死,他却只有恐惧。
“他们还是一伙的,若我们也没用……”
思及此处,他猛地恍然,看向沈青云。
“难怪小沈要露财,还有大石头上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