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便宜了龙成邦。联公乐把持香江水路,手握这条财路,可不少赚,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龙成邦盯上联公乐的地盘,最后也是交给潮州帮的周济生打理。不论怎么说,赶绝刘和我们也是出了大力的,周济生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接过联公乐的地盘,不付出点辛苦费怎么也说不过去。他以后还想不想在码头安安稳稳赚钱了?”
伍世豪的这番厚颜言论让李正涛震惊了,一时无言以对。
他望着伍世豪,上下打量,半天才憋出一句:“喂,你这是两头吃啊。”
“话不能这么说,维持一家工会要花不少钱的。福利署鬼佬们提出的社会福利金计划也是面子工程,那点津贴能干什么。能在码头做苦力讨生活的都是穷苦人,他们愿意相信我们加入工会,我们总得让他们落些实实在在的好处。”
伍世豪故作无奈。
语气一顿,又道:“其实肥猪佬给的那五十万辛苦费,安哥一分都没拿,让我用这些钱来筹备一间工人医疗所。”
“真的假的?五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说呢?”伍世豪瞪了眼李正涛,没好气地道。
香港租金高昂,居大不易,说难听点,大多数人奔波劳碌也只是为了三餐温饱。
只有卖过苦力,才能明白码头上苦力们的不容易。维持一家温饱已属不易,如果生病,那就是雪上加霜。
工人医疗所虽然不是传统的面向大众的慈善机构,也不是大型医疗机构,只是一间大的医馆,但它为码头工人提供医疗服务,是视情况免费和补贴的,这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我想过了,以后码头上的规费我就不交了,把钱拿去给那些鬼佬,不如补贴给医疗所。”
李正涛反应过来,皱眉道:“你说了这么多,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你的意思还是李安的意思?”
伍世豪早料到李正涛反应会很大,所以也不在意李正涛的语气。
他语气从容:
“这个重要吗?我们做的是正经的搬运工作,迟早要注册公司纳税的,不是赌档、妓寨,警署没理由再找我们收取规费。”
“你这让我怎么交差?”
李正涛面色不悦。
伍世豪乐了,笑着道:
“涛哥,有什么不能交差的,你的那份又不少你的。你之前不是还说,雷洛重新制定了一套收费规则么,规费都统一收取,统一分配,你多拿一份,赚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