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是吧?真巧啊,我们在油麻地都能碰到。”
曹世杰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住李安。
要不是因为李安的事,他姐也不会执意想着提前把长乐社洗白。
他下意识的伸手就摸向腰间,可眼前忽然一道潋滟的银光闪过。他右手刚摸到枪柄,脖子上的冰冷寒意就激得他头皮发麻,整个人僵在了椅子上。
“你知道杰少是谁吗?还不把刀放下。”曹世杰身旁的圆脸胖子色厉内荏的喊道。
“闭嘴!”
李安眼底有戾气闪过,出声的胖子被李安的眼神吓了一跳。
眼前这突然的变故让马鯨笙不由愣了一下,就连原本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两名马仔也是警惕的盯着李安。
马鯨笙皱起眉头:
“李安,有什么话好好讲,用不着动刀动枪。”
“这不关你的事。”
李安淡淡地回了一句,站起身伸手把曹世杰腰间的短狗掏出来,这才不慌不忙的收起握在右手的剃刀。
他把玩着手中的短狗,枪口有意无意左右晃动。
见枪口从胸前移开,马鯨笙抽了抽嘴角:
“有话坐下来讲,先把枪放下好不好?”
李安却是没理他,只看着曹世杰,皮笑肉不笑的说:
“杰少是吧,刀枪无眼,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曹世杰咬着牙齿,恨恨地看着李安。
李安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可没有惯着他的意思。
枪口上扬,语气夸张地说:
“哇,你这是什么眼神?”
见枪口对着自己,尽管没开保险,但曹世杰还是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阴着张脸,沉默着不出声。
李安噗嗤一笑。
“我又没欺负你姐,用不着像看仇人一样吧。而且我和你姐的切磋,那是递台阶给你们长乐社,要不然你以为你们长乐社能这么容易抽身。
我跟你讲,今天的切磋,我可是点到为止,手下留情了,不要不知好歹。至于,我和你们长乐社的恩怨,也一笔勾销了,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懂不懂?”
“这次呢,看着你姐的面子上,我就当开玩笑了。再有下次.码头上死的那个枪手你也看见了。”
这话讲完,李安也没有把枪还给曹世杰的意思,直接揣在自己腰间。
他看向马鯨笙,漫不经心地说着:
“差点忘了正事了。笙哥,大荣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马鯨笙惊疑不定的看着李安。
长乐社,曹燕君,李安,冲突,信息量有点大,让他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
“不说,我可就走了。”李安抓起桌上的牛皮纸袋,作势欲走。
“等一下。”
马鯨笙开口叫住李安,眼神扫过他手中的牛皮纸袋。
语气肯定:
“这些钱你是准备下注的吧?”
李安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一脸无所谓的把身子往后一仰。
“笙哥,拳手不能下注,也没规定客人不能下注吧?”
“你说的对,下注我们肯定欢迎。拳场打开门做生意,要是没有客人下注,只靠那点门票钱,别说赚钱了,西北风倒是能喝饱。”
马鯨笙点头,话锋一转:
“但拳手让客人帮着下注,那就是坏了规矩。”
李安眼神盯在马鯨笙脸上,笑意收敛。
“凡事都有两面性的,我买的是我自己赢,现在赢钱,你马鯨笙就不高兴了。你讲我要是打输了,你马鯨笙把钱揣进兜里还会不会跟我讲出这样的话呢?”
马鯨笙一时语塞。
可昨晚李安和阮文浩那场爆冷,马鯨笙本来还以为那一场能大赚一笔的,却没想到大头压了冷门。虽说不至于亏,但也没赚到多少。
下注的女人他也通过拳场的侍应生特意了解过,意外的得知,那个女人竟然和自己拳场的拳手李安认识。
而且之前,李安又问过他下注的事,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李安来打拳是假,把拳场当养鸡场来捞钱才是真。
这让他憋了一肚子火气。
只是刚才李安和曹世杰的那番话让他依旧有些惊疑不定。
什么我孤身一人?没人没背景?不敢得罪同乡会?
李安刚来拳场和他所说的这些话,马鯨笙现在是半点也不相信。
曹燕君是什么人,作为曹世杰的朋友,马鯨笙很清楚。
如果长乐社没有曹燕君的操持,如今也不会成为湾仔最大的社团。
但他却意外的听到,把长乐社当成一言堂的大姐大竟然在李安的手上吃了大亏。
这让马鯨笙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准李安的底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