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建军没有如其他人一般躺着歇息,因为他很清楚,只要一躺下人就不想起来。
他只是弓着身子喘了几口粗气,待体力稍稍恢复,就小声的开始催促着身旁的两名同伴。
“军哥,让我再歇一会啊,游了几个小时,实在是没力气了。”
身形略胖的青年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
李建军看着他,语气严厉:“别废话,快点。”
两人听见这话,只得无奈的爬起来。
“走。”
李建军轻喝一声,示意两人跟上,带头摸索着向前走去。
“军哥,我们现在来香港了,可人生地不熟的,又身无分文,我们去哪里啊?”
其中一名同伴小声问道。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
李建军思考了一会儿,回应:“我有个堂兄在油麻地做厨子,等天亮,我们去他那里看一下。”
见有人离开,原本正躺在地上歇息的那些人,磨磨蹭蹭了一会,也是拖着疲惫的身躯爬起身。
离开海滩,四周一片荒凉。
就着稀落的星光,齐腰深的杂草中,一群十来人只能漫无目的的摸索着前行。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李建军忽然脚步一顿,拉着身后的两人蹲下身来,藏身进杂草从中。
“军哥,怎么了?”
“嘘。”
杂乱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影影绰绰二十多个手拿家伙事的身影围了过来。
走在后面的七八人被吓了一跳,望着这群眼神不善的人,不由挪动着脚步聚在一起。
眼见这群人越逼越近,他们壮着胆子试图冲出去。
可本就身疲力竭,他们只一上前,就被人多势众的这群人打倒在地。
“八个人蛇,收获不错。”
一名穿短衫,满脸油腻的中年出声:“把他们捆起来,带走。”
他们是盘踞于附近的打蛇人,因为人蛇走水路大多在元朗上岸,所以只要蹲守住不远处那片浅滩,就能守株待兔。
几名凶神恶煞的烂仔拿着绳子随之上前。
不一会,被捆好的八人宛如猪仔一样,被牵着往远处走去。
“军哥。”
看着这群人远去,两人欲言又止。
“走,先跟上去看看。”
尽管不清楚这群人的目的,但李建军几乎没有过多考虑,便开口说道。
三人过海之前就是民兵,特别是李建军,虽然前年第四次裁军后退伍,但曾经也是军人。
现在眼见这些同乡被人抓走,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二十多人牵着的人蛇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呵斥一声。
后面三人小心翼翼的跟着。
“小心点。”
李建军轻声提醒一句,把脚下的捕兽夹合拢。
三人埋着头,避过脚下的陷阱,远远地吊着那群人身后。
跟了大概十多分钟左右的路程。
三人趴在草丛。
“等凌晨那些人睡着了,我们再去看看。”
李建军好似老辣的猎人,就着稀落的星光,注视着不远处的连成一片的几间破烂平房。
门口还矗立着两根高高的木架,上面好似挂着什么东西,只是看不清楚。
房子里亮着微弱的灯光,惨叫声和女人的尖叫声时不时响起。
期间,那群抓人的烂仔早已嬉笑着离开。
直至月上中天。
“走,去看看。”
眼见不远处的平房没了动静,李建军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的物件,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柄短刀。
原本只是想着人生地不熟,带着防身的,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他爬起身,带着两人猫着腰往平房摸去。
还没靠近,便隐约听到左右两间漆黑平房内传出的哭泣声,很明显被抓来的人关在里面。
随着继续靠近,经过木架时,三人瞳孔一缩,这才看清,挂在木架上的竟然是两个人。
准确来说,是两个被剥去上衣,早已死去的男人。
从他们身上的伤痕,以及干裂的皮肤和嘴唇,不难看出两人是怎么死的。
见到这一幕,李建军沉默了一会。
原本打算救人就离开的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没有选择立即把吊着的男人放下,而是刀柄反握,刀锋向前,眼神锐利如鹰隼,往中间亮着煤油灯的平房摸去。
透过门缝,李建军扫了一眼屋内。
首先映入眼帘是一个被趴着绑在长凳上的女人,一动不动,暴露在外的肌肤上伤痕累累
一旁墙皮龟裂的墙角,是两名被绑住手脚,低声哭泣的女人。
还有三名围坐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