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三江水见阿新急急忙忙的跑来码头,和身旁的筹佬交代一声,走了过来。
“有事?”
“哦,没什么事,就是有军装过来码头收规费,我过去看一眼。”
李安回应道。
接着把手中的账单递了过去。
“码头上的事就麻烦师兄盯着一点了,我去去就来。”
“没问题。”
三江水点头。
接过账单,见两人准备离开,他提醒道:
“要是那些军装有为难你,用不着置气,直接提李正涛的名字就行。”
李安疑惑的看着他:“李正涛?”
“就是昨天来码头的那个李sir。昨晚吃饭时,我和他提过你报档的事。”
“行。”
李安给了师兄一个放心的眼神。
等两人来到报档,就见到两名军装正站在紧挨着报档的云吞摊前。
其中一名军装正神色不耐的催促着忙碌的摊主。
“喂,老伯。你这样磨磨蹭蹭的,浪费我们时间。”
“就来了!”
五十来岁的摊主连忙回了一声。
刚把手中的云吞面放在客人面前的桌子上,他就快步小跑着过来。
“对不住啊,阿sir。”
摊主陪着笑,脸上皱纹明显。
一边说着,一边从摊位下的钱盒拿过两块钱的硬币放在军装伸过来的帽子里。
带着一丝讨好:
“辛苦啦,两位阿sir,忙了一天了,要不来两碗云吞面填胃?”
军装掂了掂帽子里的硬币,看向一旁的同伴。
“宜哥?”
见其摇头,随即说道:
“算啦,还赶着收工呢。”
“阿sir慢走。”
摊主冲转身离开的两名军装挥手喊道。
“新开的报档?”
两人来到报档前,一眼就看见站在报档前的李安。
“你是老板?”
“是啊。”
李安点了点头。
年轻点的军装刚准备开口,便被他称作宜哥的军装打断。
这名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的军装,仔细打量了一眼报档。
意有所指的笑着说:
“我记得前几天靠近码头入口的位置应该摆不下这么大一个报档的。哇,现在你这报档把这里一占,其它摊位就都往后边移了。”
他当了七八年的差,虽然还没脱掉这身军装,但也属于老油条了,眼光自然老辣。
这家报档能占据这么好的位置,明摆着有人嘛。
就算他们这些当差的不管,那些摆摊的也不可能轻易答应。
要知道,平日这些摆摊的摊主可是能为了一丁点的位置就敢大打出手,更是不惜动刀。
经常搞的他们当差的头痛。
“阿sir,你这话说笑了。”
李安拿过两瓶汽水递给两人。
“这个事我还真不清楚,摊贩牌照还是我兄弟帮我办的。我就正常营业。”
宜哥倒是接过李安递过来的汽水,又递了一瓶给一旁的同伴。
看着两人,李安貌似想起点什么,热情说道:
“对了,我那兄弟也是当差的,只不过在九龙干便衣,真要说起来,你们也是同事,算是自己人嘛。
哦,还有上环差馆的李sir。”
“哪个李sir?”
“李正涛。”李安扯起虎皮倒是张口就来。
尽管不喜这些披了一身皮的军装。
李安也一直觉得这些拿着帽子收规费的军装好似乞儿。
明着强抢的乞儿!
但现实就是,很多时候你不得不与这些人打交道。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即便是他上辈子,作为一個农村人,某些农村,乡镇,这种事并不少见,只是收敛了很多,换了个名目而已。
当然,这种事不能深究,懂的都懂。
........
听到李安提起李正涛,两名军装对视一眼,脸上笑容热情了不少。
同属上环的差馆,他们这些军装可不敢得罪便衣。
至于说,李安会不会唬他们。
两人只要回到差馆稍加打听自然就能清楚。
“这样一说,真是自己人了。”
宜哥满脸笑容,客气说道: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规费还是得交,但是可以少交点。”
似乎担心李安误会,他又补充道:
“报档钱赚的多,那规费就要比这些小摊交的多,何况你这里还卖香烟、汽水。”
“规矩我懂。”
李安轻轻点头,适时开口:
“阿sir,多少?”
“五块。”
听见对方说的数目,李安就明白确实如对方所说,少交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