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安回到南京路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下来。
他推门而入时,店里没有客人,一线天正在吃饭。
“师父。”
一线天抬起头看着进门的李安:
“吃过没有?”
“吃过了。”李安立在一旁。
“那就去练拳。”
一线天端起碗筷,低头吃饭。
李安点头。快步往天台走去。
“啪!”
白色的灯光在夜幕下显得有些昏暗。
天台上空无一人。
周升前天的时候就和他说过,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已经两天没来练拳了。
“没人吹水,还真有点不习惯。”
李安嘟哝了一句。
他来到天台角落,坐在凳子上,仔细回想和郑师傅交手时的情景。
姜还是老的辣。
除了初一交手,郑师傅小觑于他而被他抢占先机。
后面两人的交手,郑师傅可谓是尽显老辣本色。
出手时,把八卦掌刚柔相济、避实就虚的打法发挥的淋漓尽致,让他受用颇多。
要不是郑师傅气力不济,两人还真没这么快分出胜负。
李安坐在凳子上歇了好一会,直至整理完脑中的思绪,他这才起身。
摆了个八卦掌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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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利赌档。
“周警官,你在和我讲笑话。”
金牙彪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
“之前昌叔只说让我拿五万块,你这一张嘴就翻倍,真以为我赌档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他眼神不善盯着对面的的周升,唾沫横飞,两颗大金牙很是显眼。
周升身子后倾。
等金牙彪讲完,他才坐直身子,端起面前的茶杯,面色镇定自如。
“你也知道那是之前?之前那个洋鬼子还只要三十万,现在却张口就要五十万,那你们交的钱自然要往上提一提。
其他几家都交了,又不是只有你一家涨,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的去了。”
金牙彪冷哼一声,毫不退让:
“你口口声声说是昌叔交代的,可昌叔又没跟我说。哇,钱给你,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私下吞了。
我话放在这里,我只出五万块,多一分都没有。”
这时,周升身后一个穿衬衫的便衣上前:
“金牙彪,昌叔的话你都敢不听,你这赌档是不想干了?”
“就凭你们两个?”
金牙彪嗤笑一声,表情不屑:
“想要钱可以,让昌叔来找我拿啊。”
“你。”
“呯!”
没等旁边便衣的话说完,周升手中的茶杯便直接砸在金牙彪的头上。
碎片四溅!
金牙彪捂着额头痛哼一声。
鲜血从指缝间沁出。
周升单手撑在桌子上整个人纵跃过去,右脚正蹬在他的胸口。
金牙彪腾空而起,脸庞着地。
“嘭!”
两颗磕掉的金牙滚落向一旁。
原本站在角落面无表情的马仔见状大怒,就准备上前。
“怎么?想袭警啊!”
周升不慌不忙的掏出喷子。
“......”
马仔们顿时止住脚步。
周升咧嘴冲他们笑了笑,来到金牙彪的身前。
蹲下身,一把抓住金牙彪的头发,枪托一下一下狠砸在他的头上。
鲜血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覆盖原先的伤口,顺着金牙彪的脸颊向下流淌。
“凭这個行不行?”
周升枪口直接伸进金牙彪的嘴里。
“说呀!”
“我话伱知,这个赌档你要是不想干,我就让龙城的同乡会进场。”
金牙彪忙不迭点头,嘴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贱,骨头!”
周升一巴掌拍在金牙彪的头上,把沾满口水的枪口在他身上搽干净,这才收起喷子。
“还不快点。”
他一脚踢在躺在地上扮死狗的金牙彪身上。
十分钟后。
周升推开门,穿过热闹嘈杂的赌厅,走出兴利赌档。
他身后的便衣递过来两个鼓鼓囊囊的牛皮信封。
周升接过信封,随口问道:
“东哥,还有几家?”
“两家。一家舞厅,一家烟馆。”
被称作东哥的便衣想了一下,低声回应。
周升吐出一口浊气:
“走吧,抓紧时间收完。今晚早点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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