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窗外,他醒来时天还暗得不透一丝光,但现在居然有些泛白了。
新闻社对绮莉这类感染体的行动范围控制得很严格,但密匙内的规定又非常人性化——即阿卡姆城内一旦有新的管理员上任,那她就要“丢下手头的一切,尽快前往报道”。
从邮递员送信结束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去二十分钟了。
塞利安将档案收好,放进抽屉。
他去看那躺在桌台上的权限密匙,无数张嘴依旧不知疲倦的张开,像是屠宰场空荡荡的大门,渴望着吞噬着什么。他突然想,或许这的确是个加工厂类的存在,不过是活的,它会痛苦,会说话。
塞利安就这么站了很久,接着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
无论那是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眼前破碎,那是种难以言喻的崩灭,好在转瞬即逝。
天还没亮,世界依旧是那片熟悉剔透的蓝黑,偶尔会有几张飘荡的焦炭怪脸闪过,能清楚看到痛苦的表情,它们只留下更深处的几点火星。
那人孤零零地站在公寓的阳台上,穿着件长款浅白色礼服,个头很高,体形同样的修长。
她一头长发,非常凌乱从肩膀后散下,没任何固定的款型,旁人一看就知道是懒得剪的缘由。
那人就是绮莉。
她朝前走了几步,表情懒散且不耐烦,脚步中有一种超过了人类行为能力的优雅。
塞利安站在原地,没有什么动作。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绮莉。”
那人没有回答。
“进来吧,权限密匙就在我这。”塞利安又说。
对方盯着他看了两三秒钟。
最终还是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