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是谁?”
“江玉郎!”
随着小鱼儿和王怜花的对话,天上的云层泄出一道银光落在院子里,洒落在仿佛凭空出现的江玉郎身上。
青衫随月色飘动,墨发被玉冠束起,眉清目秀,样貌堂堂,让人一眼望上去便觉有三分好感,只是他的脸色本就苍白,此刻更是在淡银色的月光下显得份外惨白,配合那锐利的眸子,让人瞧着格外的不舒服。
但比起欧阳兄弟要好太多。
赵夫人见到居然有人愿意出来救自己,一双泪眼朦胧,视线模糊,不住的扭动着身子,憋出声音道:
“少侠救我……”
江玉郎眼底翻涌着旁人难以察觉的厌恶和杀意,强忍着心底的恶心,温声安抚道:“夫人放心,今日有我在,谁也伤不得夫人!”
说话间,他一脚踩起地上两粒碎石子,贯足真气向欧阳兄弟一拍,那两粒石子打出凌厉破空声,“咻”地砸向欧阳兄弟。
“雕虫小技罢了!”上官飞见到这一幕低声嗤笑着,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被这俩人打断手脚躺在地上哀嚎的模样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刚才大展神威的欧阳兄弟此刻却笨拙地像是刚练武的门外汉,被这两粒碎石子打得抱头鼠窜!
小鱼儿看到这一幕,一掌拍在墙上,激动道:“他们是一伙的!”
“知道知道,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你现在居然才发现,你真的是花兄的弟弟?”王怜花毫无波澜地摆摆手,面上带着早已看透一切的索然无味。
——那兄弟俩只伤人不杀人,又专门留着赵夫人在院子里,虽然不排除有些特殊癖好,但江玉郎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巧合的就像是两人搭台他唱戏,实在太过刻意。
傻子才看不出来!
可惜赵夫人被罗氏兄弟的粗鲁吓破了胆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见到威胁自己的恶贼被这位俊朗公子打退,顾不得捂住被扯烂的衣衫,便快步跑到了江玉郎身边,只是不知道哪来的一粒石子打在腿上,让她重心不稳,竟然向地面跌去!
眼看即将着地,赵夫人吓得闭眼尖叫,却跌在了一温和的怀抱中,缓缓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江玉郎俊朗的面容和他眼底、面上的关切。
“夫人,你没事吧?”
“没,没事……”赵夫人瞳孔中泪花朦胧,倒映着江玉郎俊朗的脸,接连两次被救,让她对面前这位年轻公子多了些许不一样的感觉。
份外安心。
两人近在咫尺,赵夫人能够感觉到那打在自己脸上的呼吸,热气拍在脸上,顺着肌肤没入体内,凝做一股的热流,像是泡温泉一样遍及全身。
江玉郎看到面前的女人红了脸,心底的厌恶越发浓郁,但想到之前定下的计划,他又不得不揽住女人的腰肢,柔声细语的问道:
“夫人怎得红了脸?莫不是哪里受伤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如让玉郎替您检查检查?”
赵夫人平日里被赵香灵左一个妇道人家,有一个无知蠢妇骂惯了,哪里受得了江玉郎的温声细语,鬼使神差“嗯”了声。
江玉郎就像是资深的钓鱼客,见到赵夫人上钩,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冷晒的面貌配合苍白的脸,活像是诱人堕落的毒蛇。
时间在一呼一吸间过去,月色,不知何时又已隐去,周围的惨叫也渐渐变得稀疏。
此时的赵夫人整个人靠在江玉郎怀里,先前因为不安紧绷的身体已经渐渐舒缓了下来,莫名的安全感让她心中那份对江玉郎的信任无限扩大。
江玉郎看到火候差不多了,薄如刀锋的嘴唇轻蔑扬起,吐出的却是温声细语,仔细的关心着赵夫人。
他无微不至的关怀让赵夫人彻底迷失在小奶狗的柔声细语里,下意识地回答着江玉郎的问题。
直到——
“夫人可知道赵香灵将多年的积蓄放在哪儿了?”
“在我们卧房的床底下有一处暗格,里面有间暗室,所有的房契、地契、宝物都被他藏在……额!”
最后关头,赵夫人意识到了不对劲,陡然睁开眼,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还是含情脉脉的江玉郎,一连几个“你”字出口。
可已经迟了,江玉郎脸上的温柔和关切悉数化作毫不遮掩的厌恶,直接将赵夫人丢到地上,冷声对着书房说道:
“这女人已经招了,都出来吧。”
两道高矮胖瘦一模一样的人影大摇大摆的从书房里出来,满脸嬉笑地站在赵夫人面前。
“你们原来是一伙的!”赵夫人只觉得遍体生寒,目光在罗三、罗九和江玉郎之间徘徊,渐渐变得绝望,仿佛疯癫般又哭又笑——
她好不容易动心一次,结果却输的这么彻底!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骗我?”赵夫人冲起来想要抓挠江玉郎,却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上。
江玉朗冷声嗤笑:“是你自己没脑子!”
罗九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