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夜过去,天边泛起鱼肚白,暖阳透过薄云洒落淡淡的、温软的金芒,照在人身上,就像是空室幽兰被搂在怀里,软酥酥、柔嫩嫩的叫人精神振奋。
邀月一夜未眠,面上透着如朝霞般嫣红的光彩,眸光潋滟,不似寻常那般冰冷,那般傲然,像是从冰化成了水,带着满腔柔情的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妩媚:
“天亮了,你还不走?”
“大师父,你真美……”
“油嘴滑舌,该打!”邀月嘴上说着硬话,身子却是软了下来,没再着急催着花无缺离开。
两人耳鬓厮磨了半柱香的功夫,忽然听到门外寂静的楼道里响起明显的推门声。
“是怜星!”邀月瞬间恢复了往常如高山雪莲般的圣洁傲然,那番凛然是苍生如无物的高傲眼神里带着几分催促,催促着花无缺赶紧离开。
来不及了啊……花无缺也知道自己贪欢误了时间,动作麻利的穿好衣服后也不走,而是坐在了椅子上。
邀月和花无缺虽然算不上是心灵相通,但此刻也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利落的换上常服,将床榻上的凌乱遮掩在被子下,放下帷帐,然后轻巧的来到窗边,背负双手。
叩叩叩……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花无缺深呼吸压下面上异常,起身开门,立在门前的果然是一身蓝色宫裙的二师父怜星。
或许是大梦初醒的缘故,怜星的眼中还带着几分惺忪,见到花无缺并没有多想,反而还打了声招呼,等走进房间,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看着负手立在窗边,但怎么看都有些不自然的姐姐,还有些迷蒙的脑子瞬间清醒。
她清亮的眼眸不敢乱飘,连身子也拘谨了许多,许久才迈出一步,问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干涩。
——以她过往多年的经历,光是想抢邀月的东西下场就是被从树上推了下来,如今扰了他们的“清梦”,怕不是要挨上一掌!
怜星心里有些埋怨花无缺,和大师父交流感情这种大事,怎么不和自己提前说一声?好让自己也安安稳稳睡个觉。
邀月尚有些不自然,随便回了两个“嗯“”字。
花无缺果断上前一步,躬身冲怜星问好,然后欲盖弥彰地解释道:“二师父,我昨天和众多高手交手,发现自己的移花接玉并不纯熟,所以来请教大师父。
“嗯嗯,你的内功天资不俗,等移花功提升到了第八重,移花接玉的掌势就不必那么看重……”
怜星还能说什么,只能“相信”花无缺的解释,然后真的提点他一番。
有些尴尬的清晨很快在不算友好的教导中渡过——邀月为了报昨夜被花无缺套路的“怨怼”,今日出手格外的狠,不止是移花接玉,连移花宫的剑法也一并教给了花无缺。
奈何花无缺的天赋虽好,但大半都在内功上,其余方面的天赋虽然远超庸才,但比起那些天骄,也还是差了许多。
就像常人练天外飞仙需要十年才能入门,他大概需要三年才能大成,换作是叶孤城或者是西门吹雪,多半只需要几个月。
所以他的进步并不明显。
邀月的态度也不满起来,“你和李寻欢相识不过几个月,便学会了他的飞刀功夫,如今连自家门派的剑法都学不会,哼!你还是在江湖上好好闯闯吧!”
花无缺自然知道邀月是在借机发泄不满,没有半点反驳的意思,就像是掉入五指山的酥胸,只能任由搓扁捏圆,主打的就是一个圆滑。
邀月并非只是借机敲打花无缺,也是真的动了回移花宫的心思,——有了张菁这個良才美玉,日后移花宫宫主的传承也就有了保障。
总不能叫花无缺一个大男人统率一帮女子吧?
那叫什么话!
所以邀月带着泪眼婆娑、依依不舍的张菁离开了,一同走的还有怜星和林诗音。
“那可是李寻欢的表妹,大嫂,心上人,你让她去移花宫,啧啧,就不怕小李飞刀找你拼命?他找不到移花宫,但找你还是很容易的。”
王怜花摩挲着下巴,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场景,一双眼笑得弯了起来,格外欠揍。
花无缺冷眼相待,哼道:“咱们接下来是去找苏樱,你若是不介意带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翻山越岭,我现在便把她叫回来。”
王怜花连连摆手道:“那还是算了吧,反正以李寻欢的性子,只要知道了表妹无恙,最多就是到移花宫外结庐而居,守着表妹一辈子。”
“那若是你呢?”小鱼儿鼻青脸肿的走了出来,他到底是余毒未清,和王莲花对打的时候,起初还能占点上风,但后继无力,终究成了挨打的一方。
王怜花洋洋得意,道:“大喜之日变大丧之日,兄弟妻成我妻,看他从得偿所愿到死不瞑目,这感觉,想来定是非常美妙!”
花无缺:“……”
小鱼儿:“……”
铁心兰:“……”
三人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