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推,遇到的小股辽军都懒得杀,每次只追击至少三四千人以上的辽军,仅仅数日功夫,他就斩敌一万余众,俘虏者更是没有。
本来战事还是能继续扩大,然而到了辽国边境之后,赵振他们就犹豫了,最终没有敢冒着风险继续进军。
原因在于澶渊之盟后,宋真宗就严格限制了河北路将领。
一,不准挑起边境战事。
二,就算敌人来进攻,也不准立即还手,等朝廷的命令。
三,打败敌人,不准追击。
四,绝不能入辽境。
听上去很离谱。
但这居然就是现实,这一系列限制导致河北路的宋军束手束脚,不敢放开了打。
要不是范仲淹过来,怕辽国即便是忽然大举南下,他们甚至只敢待在城里看着辽军在外肆虐,除了敌人来攻城,都不敢回击。
幸好老范第二天就赶到了安肃,得知这个情况后,一拍脑门,立即下达军令,追入辽境,什么时候遇到阻力再说。
有了这个军令后,宋国大军这才悍然杀入辽国境内,把那些原本以为安全了的辽国溃卒吓了个半死,直接继续往北逃窜,跑到了辽国南京析津府。
析津府守将萧孝友连忙一边收拢溃卒,一边领兵抵御,趁着宋军在追击的时候,带着骑兵偷袭了几部分宋军,让宋军有了一些伤亡,这才让杀疯了的宋军冷静下来,慢慢地退回了涿州。
没办法,在这样追击的过程中不可能把阵型摆开,导致突然遇到袭击的话,就很难做出应对。也怪那些宋军贪功冒进,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有些伤亡。
但好在此战宋军大获全胜,这点小意外并没有影响到范仲淹的心情,他重新整顿兵马,北上入驻了涿州。
耶律宗真这边跑到了定州后,与耶律重元合军,重新集结了大概七八万骑兵,往北逃到了蔚州,也就是后世灵丘一带,随后从后世蔚县地区,绕了个大圈才跑回了析津府。
由于此时宋境还有大量溃败的小股辽军,如果不清除他们的话,说不好会影响后方安全,所以范仲淹也没继续往析津府打,而是调集兵马进行对峙。
他把五万西北军集结起来,又带了约八万步卒于辽国涿州范阳驻扎。
后方十多万大军,有的负责清剿残余辽军,有的负责向前线的范阳运送粮草,还有的立即从沧州、保定、信安、清州等地北上,骚扰析津府东南方向的武清、安次等地。
这样河北路各地宋军各司其职,从两路以钳形攻势包围了辽国的南京都城析津府,颇有些打算趁着这个机会一路北上,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态势。
只是由于宋军大多数都是步卒,即便范仲淹的指挥调度已经非常可以了,但还是因冗长的阵线以及臃肿的军队耽误了时间。
等他这边布置好之后,基本上就已经是第二年的一月份,将士们都赶不到好好过个新年,只知道拿着刀枪,杀红了眼睛,追逐着漫山遍野四处逃窜的辽军,完全都快忘了过年这回事。
这无疑给了耶律宗真喘息的机会。
几乎是十二月底的时候,耶律宗真就已经跑回了析津府,重新阻止调动,围绕着析津府,于漷阴、良乡、玉河、宛平等地布置防线,在城中打起了防御战。
对于辽国来说,虽然南京边境长期汉人生存,且自春秋战国以来,这片地方就留下了大量汉人城池,让他们有城池防备。
但游牧民族让农耕民族打到腹地,且还要游牧民资来防守城池,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可以说是相当的憋屈了。
一月十三日,耶律宗真面容憔悴地站在析津府城楼上,他看到城池内外,无数汉人百姓踊跃参军,不由得感叹道:“民心可用啊。”
旁边张俭心道,那是因为宋国自己对汉人太狠,赋税高得吓人,听说宋军打过来,即便是汉人都不想当宋朝子民。
不过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说道:“陛下,此番大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宋人火器太厉害,非战之罪也,面对宋军进攻,还是应该从长计议,小心为上。”
耶律宗真愁容满面道:“悔不该听尚父之言,当初确实不应该如此轻率攻宋。若是之前只遣使与宋国皇帝商议,想来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恐怕他们自此之后,就要取消岁币,不再与我们互市了。”
张俭回答道:“倒也不至此。”
“哦?”
耶律宗真忙问道:“尚父还有办法吗?”
张俭沉吟道:“此战我们虽然大败,然损失的基本上都是各属国、部落的人马,我大辽主力皮室军倒还算安然无恙,尚有一战之力。且宋军长于防守,手榴弹之物想用来攻城是不可能,唯有那大炮若是攻城的话就不好办,幸好宋军此物较少,还有回旋的余地。”
“请尚父明说。”
耶律宗真说道。
“自然是继续与宋军和谈。”
张俭沉声道:“我们可以放弃涞水南岸十县,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