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沉默了下来。
屋内变得静谧。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赵祯不说话,他眉头紧皱,略有不满。
难道朕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但过了一会儿,赵祯忽然觉得脸有点臊得慌。
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两年前曹家把闺女送到宫中来,家族凑了一笔巨大的嫁妆。
这笔嫁妆价值百万贯,几乎把曹家给掏空,曹皇后的叔叔曹琮被迫借钱度日。
到现在内帑还能剩余一百多万贯余额,都是靠曹家支持。
而赵祯一毛钱都没有赏赐给曹家,导致曹家如今家业极为窘迫,已经没什么钱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赵祯还让曹家往交子铺里存钱?
是希望曹家把宅邸都卖掉吗?
想到这里,赵祯就更加害臊,忙不迭说道:“朕的意思是若曹家联络其余将门家族,把钱存进交子铺也有好处。”
“原来如此。”
“朕想起来,当初与皇后成婚,朕太高兴了,倒是忘了按照惯例赏赐曹家,明日朕就从内帑取二十万贯,派人送到曹府去。”
“谢陛下。”
曹皇后应了一声。
赵祯心里叹息,说道:“夜深了,皇后睡吧。”
“是。”
曹皇后轻轻回应。
二人各怀心事,一夜无话,都沉沉睡去。
只是赵祯刚开始还能温柔地搂着曹皇后,但到了后面,也就慢慢松开了手。
对于渣男来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还是爱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
翌日清晨赵祯就离开了坤宁宫,前往垂拱殿上早朝,并在早朝宣布曹氏忠心耿耿,从内帑赏赐二十万贯。
朝堂上倒没什么反应,这是官家的家事,而且还是从内帑调钱,就更不关他们的事了。
与此同时,曹皇后于中午召东上阁门使、卫州团练使曹琮入宫。
相比于宋初,曹家的权势已经大不如前。
曹琮作为曹家这一点家主,实际上只是曹彬幼子,年龄也不过四十多岁,一没有权势,二已家无余财,日子过得可谓相当凄惨,举债度日。
赵祯对曹皇后态度之凉薄可见一斑。
此刻曹琮小心翼翼地进宫,在坤宁殿向皇后见礼之后,才询问皇后召他进宫的原因。
曹皇后坐在椅上,对他说道:“听人说,官家赏赐了曹家二十万贯?”
曹琮一下子精神了起来,说道:“是的,辰时就送到了府外,现在府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全都送到交子铺去存起来。”
曹皇后说道。
“交子铺?”
曹琮纳闷道:“这东西我也知道,不过目前只有汴梁和成都开设,咱们家在成都并无家业啊。”
曹皇后摇摇头道:“叔父照做就是了,以后交子在汴梁也能用。”
“是。”
曹琮就拱手应下。
曹皇后又道:“叔父可以去宴请其余将门,邀请他们都把家中余财存入交子铺去,这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曹琮不蠢,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曹家今天莫名其妙得到赏赐的原因,一时间惊诧道:“莫非此事......”
“此事你不要多问,官家说了,只是把钱存进去,并不是要你们的钱,以后想取随时可以取,难道官家说的话,都没有用了吗?”
曹皇后沉声道。
“是。”
曹琮就应了下来。
随后曹皇后留曹琮在宫中用膳,下午曹琮就带着使命回去。
与此同时,傍晚官员散值之后,吕夷简的轿子,也缓缓地出了皇宫政事堂,向着马行街的方向而去。
虽然吕夷简等三相三参,加上晏殊和范仲淹八个人是知情者,但赵祯并没有限制他们的活动。
毕竟把六个宰相和两个大臣圈禁在后苑里,闹的动静可就太大了,是不可能的事情。
晏殊在东楼已经订了桌子,当他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晏殊和宋绶已经在里面。
见吕夷简进来,二人起身说道:“吕相。”
“坐吧。”
吕夷简应了声,走过去坐下道:“什么事?”
宋绶看向晏殊。
今天这场局是晏殊安排的,他说让他们散值后来东楼,倒是不知道具体何事。
晏殊也不墨迹,直接开口说道:“范希文向官家请罢二位,他给出的理由是,现在大多数朝廷官员都是门荫入仕,而朝堂上吕相、宋相等都是门荫官员的顶梁柱,有诸位在,新政就不能实施,因而必须罢免。”
“此事你怎么知道的?”
宋绶惊讶不已。
晏殊就找了个借口道:“我去向官家奏报赵骏情况的时候,看到范希文从书房出来,就给了王公公五十贯,他告诉我的。”
官员找宦官买消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倒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