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非不能治也!我这与你医好便是!且饮一杯清茶润喉!”
少年闻言,不由得心生希冀,他颤抖着捧起茶杯,哆哆嗦嗦的一口饮下。
待得少年饮了茶水,陈珅令他安坐,自把手掌贴与其喉咙处,轻轻拍打了几下。
少年一时惴惴,下意识的就要“啊啊”问话,却忽然感觉喉头发痒,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而且越咳越想咳,直咳得他全身发抖,腹肌酸软。
在咳嗽的过程中,少年却吐出好些乌黑带血的痰块,落在地上扭曲不已。
陈珅抬脚便将这些扭曲痰块踩灭,好似踩灭地上的烟头一般轻松。
少年咳够了,却嗓音沙哑的道:“恩···恩公,我···嗓子好痒···我能说话了??!”
少年难以置信的瞪着陈珅,只说了两句,他却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能说话了。
少年激动的难以自抑,直接跪在地上对着陈珅连磕几个响头,声音低哑的说道:“恩公···救我···性命,解我···哑病,直···恩同···再造也!”
陈珅将他扶起,却道:“豆虫儿,你我非是外人,我救你乃理所应当,何须这般多礼耶!”
少年闻听“豆虫儿”之名,却自一愣,他这小名少有人知,只自家至亲却才叫得。
少年禁不住激动起来,颤抖着问道:“恩···恩公何人耶?!”
陈珅笑了,道:“我乃相州邺县人氏,姓陈,单名一个珅字,少与李家才女定亲,至今未成也!”
少年闻言,却自想起了陈珅乃是何人,他惊坐而起,颤声问道:“你是···你是···”
只他一着急,却只重复那一句,后面的话竟一时吐不出口。
陈珅笑着拍拍豆虫儿肩膀,引他安坐,道:“莫心急!有话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豆虫儿这才缓了心神,却问道:“你真是我姊夫?!不对!”
只豆虫儿忽然又想起一事,却喝问道:“且说你的小名是哪个?不然我可不认你!”
陈珅笑了,道:“我的正式名儿乃是苏老先生所赠,先前小名二狗,只如今我已不比寻常,谁若说我小名,必吃受些晦气。豆虫儿,切记一二,不可呼我小名也!”
豆虫儿这才笑了,道:“果然是你,二狗哥!”
只话音刚落,豆虫儿忽觉座下椅子一歪,径自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上。
陈珅苦笑道:“傻小子!都警告你了,不可呼我小名,这下倒霉了吧!”
豆虫儿却心中凄苦,只道姊夫使坏绊他,口中怏怏,心底却直叫要找阿姊告状。
陈珅扶起豆虫儿,又安慰了几句,却道:“豆虫儿,且与我说说,汝缘何落得这般境地?”
豆虫儿闻言却是身形一震,他不由得想起自己此番地狱一般的经历,却是一言难尽。
他先是痛哭一阵,却才说起自己的一番离奇经历。
却说有一日,李家妇人外出嬉游,只豆虫儿一个留在家中习字,上朝的李格非突然归家,且随行还有几个宫监(小太监)。
李格非与豆虫儿言自家被官家斥为奸党,将发配地方。
只官家顾忌李格非名望,此番贬斥乃是秘而不发,除了当事人李格非,便家人也不会知晓,宫监却还拿出圣旨作证。
李格非言不欲妻女担忧,只问豆虫儿,身为李家男儿,可愿与他前往发配之地,以尽孝心。
豆虫儿不疑有他,便自同意了,于是两人留下一封书信与家人,便自发配上路了。
一路上豆虫儿倒也不曾有疑,直到那假李格非叫错了豆虫儿的小名,李家小郎却才发觉不对。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黑暗却又简单了。
豆虫儿发现不对想要逃跑,却被假李格非抓回,并将他变作一头毛驴,强行骑着一路赶来黄州。
到得黄州,假李格非将豆虫儿所化之驴租与一家商户,言打骂役使随意,只不许害它性命,否则须赔偿白银千两,还要追拿责任。
商户只道李格非依仗官势盘剥,自不敢抗拒。
直到陈珅到来,假李格非再被揭破伪装,讨回豆虫儿所化之驴,欲要远走高飞,却被陈珅半途截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