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是,灵魂却不是。
他从哪里来?
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他未来需要做些什么,此生去往何处?
他有些打算,却也只是随波逐流,内心其实并非矢志不渝。
不然他也不至于抛下大宋的种种,跑来这骊山星系搞事。
虽然他嘴上声称要给大宋的贫苦民众找一个新的繁衍之地,但是就是大宋的现状来说,这真的是人们最迫切的需求吗?
肯定不是!
大宋的问题并非土地不足,而是资源分配的不均衡。
说白了就是大宋的统治阶级出了问题。
皇帝昏聩贪婪,官僚暴虐无义,外患未除,内忧迭起。
这样的大宋,就算二狗弄来再多的肥沃土地却也挽救不了。
二狗行走在灵魂神殿的长廊里,他高声喝问道:“我是谁?!!”
神殿中有天女回应:“汝乃高精之救主,艾达瑞之继承者!”
二狗怒喝道:“不!我不是!我是二狗!我是陈珅!我是***!”
二狗声若轰雷,但最后一个名字,便是这灵魂神殿也无法汲取刻印。
而随着二狗的怒喝,他的灵魂之躯却开始不停的蠕动,如刮骨切筋一般的剧痛袭扰二狗全身,他忍不住惨叫起来。
当剧痛过后,二狗发现自己的灵魂之躯的扭曲情况已经好转了许多,但距离正常状态仍然差距很多。
不过刚才的剧痛实在让他心有余悸,二狗心中颤抖了好几下,却才有些嘶哑的发问道:“我从哪里来?”
这次灵魂神殿沉默以对。
二狗自答道:“我来自华夏之地,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神州也!”
这个回答在别个看来倒勉强算是中规中矩,毕竟大宋也可称华夏,只是地不全而已。
但是二狗自己心里却很清醒,他所说的“华夏”,乃是前世那个正在走向复兴的国度,九州,神州,中原皆是她。
二狗在这个回答中其实做了一个扣儿,一个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关节。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三句出自南宋词人陈汝能的词作。
大宋的这个时候,陈汝能尚未出生,词作未有,自算不得它。
而二狗前世的世界,南北宋已经是过去式,名篇诗作流传近千年,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乃无别处。
二狗话音刚落,全身浑如被凌迟一般,无边的剧痛摧残着他的理智和认知,淹没了他的意识。
当二狗的意识重新恢复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变回了原本二狗的模样,那个尖嘴猴腮,瘦弱的小个子。
此时二狗感到一种久违的虚弱,浑身酸软无力,气虚的很。
二狗自不认为他本该是这副模样。
于是他再次喝问道:“斯是乱世,我当如何自处?”
那个瘦小,虚弱的小二狗垂泪道:“俺筋骨衰催,心气儿短虚,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做得大事,只求一夕温饱,独善其身,苟延残喘而已。”
他却喝道:“我本少年,风华正茂!当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还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此言喝罢,一种恐怖的气息自二狗的体内散发出来。
二狗的念衹觉醒了。
可怕的红光遍染了整个灵魂神殿,并向外丝丝渗透。
灵魂神殿外无数窥视的恐怖巨物,在看到那些许透出的红光时,却无不惊怖莫名,逃也似的远离了这处。
没有人知道二狗觉醒的念衹是什么,所有的灵视者只能看到漫天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