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年的时间培养子弟信众,其中确实有很多菁英之才,如蔡卞、王无咎、陆佃(陆游的祖父)等等。
而这些出众之辈在王安石改革科举经义后的第一次科考中,基本上就全部考取了功名,当然此次科考中还混杂了几个像李廌一般想法的非王学出身的天才之辈。
而等到李廌去科考的时候,那些应考的王学子弟中,已经没有了真正出类拔萃的菁英之才。
李廌混在里面就像羊圈里钻进了一头大水牛,主持可靠的新党官员眼睛又不瞎,怎会让他如意。
后来等到哲宗登基(尚未亲政)后,新党被打压,以司马光为首的旧党上台执政,李廌又去应试了,虽然他颇得当时的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宰相)吕大防的欣赏,但由于其曾应试过新党经义,且写得还比较出彩,却被偏执的司马光别眼相看,还是落第了。
自此李廌便绝了科考之心,不再有意仕进。
原本时间线的这个时候李廌本应隐居长社,致力于撰文著书。
不过因李格非之故,李廌却来京师作得李格非的编修书吏,辅助李格非整编古籍文卷,修撰书章。
只李格非被污贪恋权势的那段时间,李廌却离开了李格非,准备寻觅一地隐居,而他瞩意的地方还是命中注定的长社。
只不等李廌离开,有关李格非与大苏的流言就迅速爆发了。
现在李廌的内心是极为复杂的,他愧疚于自己早先对李格非的不理解,又哀伤于大苏的不幸出事,更迫切希望知晓李格非与恩师的落水失踪到底有没有关联。
如此,晁补之便与李廌各怀心事的登了李府的门。
不管晁补之和李廌做过什么,对于两个好友在这个时候登门,李格非同样是十分欢喜的。
只三人一见面,却都发现对方眼圈通红。
三人都是心思灵通之辈,如何能不明白各自的心情。
他等尚不曾说话,却都相互抱头痛哭了一番。
三人稍事倾泻了番悲意后,便各自收拾了情怀,去得庭院中叙话。
晁补之比较质朴,当先开口向李格非致歉,言说自己醉酒失言,以致京中对李格非的流言纷起。
李格非却摇头道:“此事无怪无咎(晁补之字)兄,蔡京一伙儿视我如仇,便你不曾失言,类似的流言也定会出现。”
李廌却从一边的石凳上起身,对着李格非躬身致歉道:“愚物李廌眼盲心瞎,不能识墨梅公心意,以致违恩负义,罪莫大矣!”
李格非上前将李廌扶起,正色道:“方叔(李廌的字)孤直,长于文章,拙于人心算计,乃至人也!何罪之有!”
李廌起身,一双眼睛盯着李格非的眼睛,却道:“文叔(李格非字)兄,接下来小弟若有言语冒犯之处,还望文叔兄海涵!”
这时旁边的晁补之却叫道:“方叔!不可妄言!我相信以文叔之秉性人品,绝不会如流言那般,我等身为同门好友,岂能妄疑之?!”
李廌正色道:“正因为不能妄疑同门,我才要问个清楚!”
只李格非平静的与李廌对视,目不转瞬,与李廌说道:“方叔但有疑问,尽可开口便是。”
李廌亦毫不退让的问道:“文叔兄可知近两日京师中的流言?”
李格非道:“略有耳闻!”
“文叔兄去职,恩师覆舟落水,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对此文叔兄可有何解释?”
李格非却自眼圈一湿,顿时泪流满面,大哭道:“此吾之过也!李格非无能负义之辈,不但不能护得恩师周全,反受恩师遗泽庇佑,何其庸碌也!”
晁补之与李廌闻言,却自面面相觑,这里面居然真有内情!
晁补之止住却要发问的李廌,一边安慰李格非,一边问道:“文叔何出此言?你我等人皆受恩师泽惠,你前番受讦,亦为保护恩师,如何能言过耶?!”
李格非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却引二人来得书房。
然后他一边从一小木箱里取出苏轼的手书,递与二人阅看,一边道:“恩师远在杭州,却知我在京中受困,便写得一封密信来劝我。我收到书信后,便立刻上疏求去。”
晁补之与李廌相继读罢苏轼书信,却都恍然道:“怪不得文叔(兄)突然上疏去职,原来起因在这里!”
李格非悲切叹道:“我去职第二日,便收到了恩师出游睦州,舟船倾覆,恩师与章子厚同时落水失踪的消息。如我所料不差,只怕此番舟船出事,乃是恩师有意为之也!
若非受我牵累,恩师何以行此极端之事也?!”
李廌自幼失孤,视苏轼如父,闻听此言,却是忍不住悲怆痛哭,只有种莫名的酸意掺杂其中。
而晁补之却喝道:“文叔休得妄言!恩师行事自有其法度,汝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