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神力,直令妾身大开眼界也!”
而这般的欢呼恭维声于老猿而言,却不啻于最醇厚的美酒醉心,直让它彻底的忘乎所以了起来。
它自大笑道:“美人儿!汝何曾见识得真神通?只挣脱区区一匹彩练,如何算得洒家的本领!来啊!且再加一匹彩练与洒家演示!”
张如春故作忧心的说道:“老爷吃醉不小,只恐力怯失手。莫若待来日酒醒后,再作演示为好。”
老猿却大笑道:“汝怕吾醉了力怯?却不知,洒家无酒便无力气,带一分酒便涨一分力气,五分酒五分力气,若得酒意十足,便是担山之力也有!哈哈哈!”
如此张如春便自退后,又有妇人拿两匹彩练缚它,申阳公却依然挣脱甚易。
继而又试得彩练三匹,缚老猿甚紧。
这回老猿却自卯足了气力,直使出了吃奶的劲力,却才勉强挣脱开来。
只老猿喘息了几下,周围喝彩声不断,又让它痴迷些。
张如春问道:“我见老爷挣脱三彩练有些勉强,可是力气不继乎?”
脑子有些浑噩的老猿如何肯示弱,便自大笑道:“汝何敢小视洒家,莫说三匹,便是再加几匹彩练,吾亦能挣脱尔!”
张如春一脸敬服的说道:“老爷真豪杰也!妾身但求一睹老爷神威!”
这时旁边走上来几个妇人捧着些素练上来,却是冷娘子等人。
她等笑道:“彩练不曾多取,已用尽了。却有几匹素练拿来,这素练虽不如彩练韧实,加得多了,倒也能彰显老爷的本领。”
申阳公自大笑道:“那就多加素练,五匹、十匹皆不在话下也。”
先前帮着老猿绑缚的妇人们却要接手素练,冷娘子笑道:“几位姊妹绑缚老爷也是劳累,我等刚才看得仔细,却好代劳一二。”
那些个妇人都是享福惯了的堕妇,接连缚绑六匹彩练自然是累的,她等见得有人接手此活计,却是求之不得。当下便高高兴兴的让出了位置。
冷娘子等人见得老猿再次躺在案几上,却自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相互配合着展开素练,学着先前妇人的手法,将那老猿紧紧的裹了。
冷娘子等人使尽了气力,却将那素练裹的比早先的妇人紧实的多。
一者她等都是作得劳累工作的仆工,气力比较大些。
再就是几个人心中仇恨,却故意使得死力绑老猿,只恐它挣脱得来。
如此几人先后绑缚的五匹素练,却花费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一开始老猿还大呼小叫的嬉笑,不多时却因为醉得厉害而酣睡了过去。
但冷娘子等人却依然坚持将那些个素练全都裹了干净。
金莲等人见得,却才上前道:“冷娘子,老爷已然酣睡了,何以继续绑缚?还不快与老爷解开!”
张如春却上前道:“老爷一力要演示本领,我等岂可阻断!半途而废,只恐它醒来搅恼!”
金莲争辩道:“可老爷已然酣睡,如何搅恼?”
张如春道:“吾闻,但野兽酣睡,醒来必有怒气!申阳公先前在外面吃了气,如今又醉了酒,但它闹将起来,谁人能劝阻遮拦?是伱还是我?”
金莲闻言,却自哑口无言。
这老猿往日吃醉来酒之后,多都让美妇人以彩练绑缚自己,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它宿醉之后常有伤人的习性。
金莲又岂会不知。
如此一众妇人却将老猿弃置厅中不顾,各自纷纷散了去,包括一干忠心老猿的堕妇也是如此。
只不知过了多久,老猿迷迷瞪瞪的醒来,一边睁开双眼,一边却要舒展筋骨,却发现自己被死死的绑缚着实在挣脱不得。
老猿扭转脑袋,四下里洒望,却见四娘子正坐在一边的案几上吃些果品。
老猿见之大喜,却叫道:“四娘子,且与洒家松绑。”
四娘子却笑道:“申阳老爷,昨夜你骂我‘贱婢’,还一连骂了我两次!你是知道我的,我真的很记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