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声却如珠落玉盘一般连绵不绝。
似他二人这般打法却是最凶险不过,因着有三十合的限制,薛道原竟放弃了一切试探和躲避,只奋力狂攻,而慧空和尚却也不甘示弱,凶狠的与薛道原进行对攻。
和尚的戒刀凶暴而狂猛,薛道原的青钢剑则锋锐而灵动,两个人争相厮斗,一时间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难分上下。
实际上就步斗而言,是很难像骑战一样明确的区分合数的,一般都是按照各自的攻防节奏来算。
可惜和尚与薛道原都不肯避让分毫,这所谓的攻防节奏也就作不得准了。
但是二狗可不是那种被规矩约束的傻君子,他只看得二人厮斗的凶险之处,便自在心中默数了一百个数后,提枪便对着慧空和尚的左手扎了过去。
慧空和尚之所以拼命与薛道原对攻,一是惊骇于薛道原的武艺竟然丝毫不弱于他,不敢在气势上稍有示弱。
二则也是担忧二狗所言的那三十合的限制,只恐其他人稍后趁机插手,便以这等激战让其他人等一时不好插进来打乱节奏。
实际上慧空心底早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特么本以为追杀的是一群江湖耍子,谁想真动起手来却遇上个大虫一般的人物,生猛的让人恐惧。
早知如此,说甚么也该先与慧柔师兄几个汇合,然后再并力来杀了的。
慧空和尚只道自己与薛道原这般激斗,别人一时半会儿是不好插手的,谁想那二狗的枪法竟快得突破天际,又准的让人心中发寒。
他只一枪点出,却正好戳在慧空和尚的左手腕上。
这一枪的杀伤力倒是不重,只是让慧空感觉手腕一疼,然后劈出去的戒刀就少了力道,却被薛道原一剑将那戒刀挑飞。
接下来他只能以单刀对双剑,慧空却是抵挡了三五下,便接连被薛道原的剑刺中斩伤,很快就失去了抵抗力,最终浑身血赤呼啦的跌倒在地上直喘粗气。
而薛道原提着双剑亦大口的喘着粗气,有些失落的说道:“贫道此番胜之不武,唉——”
二狗却是冷笑一声,喝道:“杀了这厮!”
薛道原沉默着不曾稍动,而旁边李守真却举起铜鞭,一鞭便将慧空和尚的脑壳打成了烂西瓜,而与此同时,李助也飞出一记快剑,却将慧空和尚破碎的脑袋直接斩了下来。
只这般场景却惊呆了薛道原,他直愣愣的看着慧空的无头尸体,面色一阵青白不定。
二狗上前又在那无头尸体的心口刺了一枪,破碎的脑壳上也补了一下,却才对薛道原道:“薛道长,你以为我们是在做甚么?江湖厮斗吗?我等是守御人间的镇魔人,不是那等浪荡无行的江湖混子!效率才是我们战斗的第一要旨!”
二狗言罢,却不再理会面色僵硬的薛道原,只吩咐焦动骑上慧空和尚遗留的坐骑,于周边游荡巡视。
那边李守真以镇魔人的手法处置过慧空的尸体,却才面色凝重的对薛道原道:“小薛!你若不能想透此中道理,便自离开吧!我不想有一天亲手处决你!”
薛道原有些强笑的摇头道:“师兄怎得小觑与我!我虽愚钝,却不是是非不分。只是有感于对手难得,心中多有些惋惜而已!况且此时尊主正缺人手,我又如何能出走的了!”
李守真摇了摇头,却不再多言。
而焦动骑了骏马,却很快就撞上了两个搜索中的和尚。
这两个和尚却都是智字辈的铜人弟子,武艺与那早先被杀死的沙智常差相仿佛,他等骑着骏马,各自提着一杆七尺长的齐眉棍棒。
二人见得焦动,虽不认识他,却识得他胯下的坐骑。
于是两人也不多话,只策马追将上来,口中喝道:“哪来的泼才!却敢偷盗俺们婆台寺的良驹!”
这二人枪棒之法虽然练的不错,可惜骑术不精,马战稀松。焦动却轻松的对冲过去,只一枪便把其中一个刺于马下。
待得他回转马首,就要发起第二合冲击时,那尚且留在马背上的和尚却还不知道回马,只有些慌乱的拢着缰绳欲使马儿减速停步。
这就是那些骑术低劣的人的通病,他们很少敢于在高速奔驰中让马儿转向,更别说掉头了。
等到这和尚将马速降低到可以掉头的缓步行走状态时,身后早已响起了急促的奔马蹄声。
这和尚慌忙回头,却正见二三十步外的焦动持枪疾冲而来。
和尚顿时惊惶的几乎手足无措,他只来的及偏一下身子,左肩胛骨处便自中了一枪,整个人亦从马上摔跌了下去,“噗通”一声趴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和尚倒也不曾死去,被焦动擒拿了搁在刚刚收拢缴获的马背上,却携着往二狗等人存身之处而去。
若不是因着薛道原的心思有问题,二狗便要把那慧空和尚活捉了拷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