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那盆清水使得如滚泥汤一般,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却自那食盒中抓了剩下的大半只鸡,撕了一根鸡腿两口就吞吃了干净,然后又狂吃滥嚼了一通,那模样看着极是下饭。
宗泽吃得几乎剩下骨头,却终于想起二狗来,他举着鸡骨头问道:“二狗兄弟一起吃么?”
二狗连连摇头道:“不用不用!我在外面已经吃饱了,你自吃便是。”
宗泽满意的点点头,却拿起那酒壶灌了一口酒,然后嚼着鸡骨头磨碎咽下,二狗自食盒下面掏的两个肉沫胡饼却递给宗泽,又掏出两样小菜来,乃是腌笋和蒸藕。
宗泽一边接过肉沫胡饼咬了一口,一边却道:“你这当兄弟的忒小气,只来一趟却拿这般少的肉食,还分走别人大半!端的是不爽利!”
二狗却也不在意,只笑道:“你几日不曾吃得饱食,我可不敢带多了吃食进来,免得撑死在这牢房里,却还连累的别人。”
宗泽闻言,却是狠狠的咬了一口胡饼,只眼圈发红的说道:“说到连累别人,此番宗某确实连累得好些无辜!那无忧洞里的妇人和孩子何辜,却受匪贼与衙差合谋灭口,当真是恶毒之至!宗泽见事不明,罪责在我也!”
二狗亦叹了口气道:“此事亦怪我,我却是犹豫耽搁,晚去了一步,若得早去,定能救出她等!”
其实二狗心里清楚,他俩在这里说的其实只是掩耳盗铃式的托词。
官差不到场,便是将所有的人都救下来,却也伤不得【神明里】幕后势力的分毫,只得把事情闹大,方能真正揭开脓疮的根子。
宗泽道:“只希望朝堂诸君能够秉公执法,将那些个贪赃枉法的奸贼一一惩处,还无辜死难者一个公道!”
二狗叹道:“这却有些个麻烦!我听说朝堂上的官员因为这件案子又起得争斗,双方势同水火,最后的结果只怕不会尽如人意。”
宗泽惊讶的问道:“你从何处听得这般消息?”
二狗道:“待得你出去,自会知晓。宗兄,你不能再在这监牢里待着了。却不说嫂夫人和两个孩子还需要你照顾,你更须得找个好师父学些镇魔人的本事。”
宗泽苦笑道:“我倒想出去,可无人理会莪,又如何出得去!总不能直接越狱吧?!”
二狗道:“我自想办法救你便是。”
随后两人又说的些闲话,包括宗泽妻儿如今的状况。
只宗泽听说自家娘子并孩子一起住到了庞师娘的家中时,却是忍不住有些感动。
他忍不住细问庞师娘的来历,二狗却笑而不语,只道等得拜了师,入了门,才能真正去探究问底。
待得宗泽吃净了二狗带了的吃食果品,又说得些话,二狗便得起身告辞。
出得监牢前二狗却去求见的管事的节级,奉上礼品(两锭大银),却询问宗泽想要出狱,须得过甚关节。
那节级却是个讲信用的,收得百两雪花银,却是细细指点了二狗。
二狗得了指点,自是拜谢不已,然后却回得师娘家中,直找宗夫人商议。
原来想要将宗泽救出监牢并不难,只合找宗泽的亲近朋友或家人往那南衙中走一遭,报官宗泽失踪便可。
毕竟宗泽无罪,只是告官临时被拘,既不合情,也不合法理。
那开封府的府尹但得知了,定会放宗泽出来。
二狗回去的路上,却也不曾忘记应承宗家小儿的许诺,却又去曹婆店里买了些肉饼,胡二鸡铺要了几只坛子鸡。
入得宅园,二狗便见得了师父新买的车架。
那却是一双轮的长辕棚厢车,车身通体用上好的枣木打造,遍漆桐油,车轮用毡布包裹(减震功能,类似于后世橡胶轮胎的作用)。
二狗只见得车架,却不曾瞧见师父,倒也不曾多想,便拿吃食先往庞师娘处送去。
庞师娘见得他来,却拿出些弓箭短枪,犀皮甲衣,说道:“二狗,且取了刀枪弓箭,去保护好陈甘娘(宗泽妻子的本名)和两个孩子!”
二狗惊讶的看着庞师娘,却问道:“师娘,出了甚事?”
庞师娘叹了口气道:“我不该这么急着把甘娘接进家里来的!谁想你竟···唉!却是连累了她们了!去吧!莫要多问,保护好她们便是!”
二狗不明所以,只担忧问道:“那师娘你呢?”
庞师娘叹了口气道:“不用担心,不会有人伤害我的!来的那些倒也算是自己人,只心肠冷硬的多。”
二狗虽得担心不已,却也不敢耽搁,只得穿了装备,然后提着些吃食去了宗夫人一家居住的中堂小院。
宗夫人见得二狗模样,却是惊讶不已,只她细问的缘由,二狗却也说不出甚话来。
宗夫人也不是扭捏之人,干脆便将两个孩子并老仆留在屋里,她却提了一柄短剑与二狗一起守在屋门口。
只不知何时,二狗忽的察觉屋中有些异动,他猝然撞开屋门,冲得进去,恰见一人从屋顶揭瓦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