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走了,那嫂嫂却又拾取二狗的湿衣,掩在口鼻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一叹,竟自有些颤抖。
却说二狗抱着膀子到了屋前,他老娘正与侄子一起摆弄雉鸡,二狗娘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叫道:“我的儿!你衣裳呢?”
二狗道:“湿透了!嫂嫂说要给俺洗洗,俺争她不过。”说着他便进了屋子,寻了别件衣衫穿了。
那二狗娘却顾自嘀咕:“俺家这个大娘子平日多不待见狗儿,此番怎生这般殷勤,莫不是有些算计?不行,俺得把这些个鲜肉看得牢靠些,免得那泼娘子占便宜去!”
二狗穿了干爽衣衫出来,与那侄子——贱名唤作虎子的说起了小话儿,这孩子虽只有八岁,却已生的高壮,比之二狗这个当叔叔的也不过矮了半头多。
虎子道:“二叔,俺和娘今天从舅爷家回来,路上看见你了哩!”
二狗接道:“哦?见了我这个二叔,为何不曾见你来打招呼?”
虎子有些委屈道:“俺想来着,可娘亲不让。”
接着虎子又兴奋道:“对了,路上有好多人偷偷看你,娘说他们怕是会截你的道儿。二叔,他们到底截没截?”
二狗却笑道:“若是被人截了,我如何能带这般猎物回来?!”
虎子不服道:“二叔,俺可看见你担了一头大金獐子,若是没被截,你那金毛獐子呢?”
二狗莞尔一笑,道:“那金毛獐子不是凡物,一般人生受不起,我把它放在土地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