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正德乃一家之主,所以他的喜恶自然备受阖府关注。
司马楚玉要见司马正德的事情,就像骤然投入湖面的巨石,不到一个时辰,便在司马府传开了。
司马超下值归来,还未等他进府门,小厮顺喜便喜滋滋的将这消息告知了他,司马超闻言,他喜得直接从马上一跃而下,抓着顺喜追问道:“你说得可是当真。”
顺喜咧嘴道:“这样的事,小的怎敢撒谎,王爷已经去家庙了,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小的特意在此候着大公子,就是想赶紧的告知您呢”
司马超抬手奖励似的捶了顺喜一拳,赞道:“你小子,自从跟我,就数这回最机灵。”说着,他又是从地上一跃而上,跨马便直奔家庙而去。
司马楚玉骤然要见父亲,定然是为了他和洛芙的婚事,只要长姐肯帮助他,那么父亲定然会有所动容。
思及至此,司马超的一颗心狂喜不已,恨不能立刻插翅飞到家庙离去。他正在一路狂奔,远远的便瞧见父亲带着两个随从从家庙方向回来了。
司马超两腿一夹,跨马上前迎上父亲,待到了近前,不带他开口,司马正德先沉声问道:“你来作甚?”
司马超对着父亲一抱拳,说道:“孩儿听闻姐姐终于愿意与父亲冰释前嫌,我心中欢喜,所以前来接父亲。”
司马正德瞥着儿子面上掩饰不住的喜色,他重重的冷哼了下,回道:“少在老子跟前卖关子,你小子揣的什么心思,还当我看不出来吗?”
司马超笑了笑,回道:“孩儿不过是盼着父亲和长姐好罢了,我又能有什么心思呢?”
司马正德白了眼儿子,驾马就要走,司马超连忙驭马追上,巴巴的问道:“父亲,长姐都跟您说什么了?”
司马正德转头又赏了儿子一记白眼:“我们父女说了什么?干你何事?”
司马超见父亲不肯说,他蹙了蹙眉,跟在父亲后面嘟囔着道:“长姐前两日还操心我婚事呢,她说我老大不小了,该娶妻了。”
“你小子终于肯说实话了。”司马正德停住了马,转头对着儿子教训道:“我看你这心思全都用在女人身上了,居然为了个罪臣之女,打起你老子的算盘了,我且告诉你,哼!没门!”
司马超闻言心里一惊。
难道连姐姐都没能令父亲改变心意吗?
他心里一急,便对着父亲脱口威胁道:“当年就是因为父亲不肯成全姐姐与那周郎,弄得你们父女反目,父亲已经失去了爱女,难道还想失去我这个儿子吗?”
司马正德气急道:“滚一边去,你当老子稀罕你。”
司马正德一向最在意发妻所出的这几个孩子,司马超这话直接冲了他肺管子,他一面骂儿子,一面抬手一鞭子抽在司马超身上,司马超也没有躲闪,生生挨了这一下,司马正德是在气头上才对儿子动手,却没料到儿子会不躲闪,他见儿子吃痛的一咧嘴,心底的火气便散了去。
司马正德白了儿子一眼,遂没再责骂,驾马不缓不慢的往回走,司马超亦是不再多言,垂着头跟在父亲身后。
父子两个,就这样一前一后沉默的走着。
“我答应你姐姐了。”过了良久,司马正德终于开口说道。
司马超原以为姐姐没有说服父亲,他心里懊丧到了极点,心里甚至赌气的盘算着要带着洛芙私奔的想头,现下骤然听父亲开口说答应了婚事,他傻愣愣的盯着父亲,好半晌也没反应过来。
司马正德白了眼儿子,气得又骂了他一句:“瞧你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哪里像我的儿子。”
司马超虽然与父亲骑在马上,但因为太过激动,他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抓住父亲的衣袖,兴奋道:“父亲果真同意我娶阿芙了?”
因为激动,他抓得力道甚大,两匹马儿被迫挨在了一起,马儿纷纷打起了鼻响,向主人发出抗议。
司马正德甩开儿子的手,冷哼着道:“既然你姐姐开口了,我总不忍心拒绝她。”
“多谢父亲。”
司马超乐得冲着父亲一抱拳,方才司马正德那一鞭子正好打在他手臂上,他这样对着父亲抱拳,那触目的伤痕正好露出袖口落在司马正德眼中,他不由得心疼的蹙起了眉。
虽然这个世道信奉的是棍棒教子,但是对发妻所出的这两个儿子,一向冷肃的司马正德从来舍不得打一下,方才他着实是因为气恼,所以才失了手,但他也不是因为儿子的婚事气恼,最主要的还是由于失望所致。
他原本以为是女儿想通了要原谅他,他满心希望而来,却不想女儿只是要为儿子的婚事操心,这才要见他。
司马正德满心希望落空,又怎能不恼。
司马超自然也能明白父亲的心思,他上前说道:“父亲既然答应了孩儿婚事,孩儿便有法子让姐姐搬回府里来。”
司马正德为了能让女儿搬回家,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办法,现下听儿子这样说,他的心思立马活跃起来,只是面上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