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超见洛芙喜极而涕,她抬手为她试去了泪,邀功似的道:“我回来得匆忙,但也没忘记在那边留下人继续留意你哥哥的下落。”
“你莫要着急,待有了消息,他们会传信儿回来的。”
洛芙蹙了蹙眉,喃喃道:“既然哥哥还在世,即便是他戴罪之身不方便回京,以他周全的性子,也该想法子早给我来个信儿才是,怎会一直音信全无,白白让我惦记着。”
“或许他担心连累了你,也或许他一直没有找到送信的机会呢,毕竟京中距樊城山遥路远,这样乱糟糟的世道,信驿早就断了。”说着,司马超轻轻的抬起手臂半揽住她,温声道:“只要人在就好,你莫要担心。”
听司马超提及外头的世道,洛芙问道:“现下外面怎样?是不是处处都是民不聊生?”
知晓兄长还在,洛芙到底是欣慰的,但想到他一个人漂泊于乱世中,她依旧免不得要忧心忡忡。
司马超微微叹了口气,道:“外头群雄割据,自打北面的袁雍带头称帝后,各路诸侯亦是有不少暗中组建了小朝廷,擅自称王称帝的,现下陛下就要不行了,今后,恐怕更要乱。”
大周江山是彻底分崩离析了。
洛芙抬眸看向司马超,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司马超看着她,直言不讳的回道:“父亲现下身受重伤,我亦是丢了官职,当今朝内各方势力暗暗涌动,我打算支持齐王登基,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待统一了天下,我便要登上那帝王宝座。”
他看向她,认真道:“娶你为妻,立你为后。”
要实现野心,还不是要与郭贵妃合作吗?
那可是害了她一家的人。
方才因为听闻兄长的情况,洛芙太过于激动,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被司马超半抱在怀里,他打开司马超的手臂,扭身在一旁的倚在上坐下,蹙眉道:“你想做皇帝?倒是野心不小,只是我并没有做皇后的想头,更不想嫁给你。”
司马超睨着她,冷笑着道:“当初为了跟我在一起,宁愿给我做侧室也是愿意的,刚成婚便悔了主意,说是后悔做妾了,要做正妻,现下,又悔了?”
他起身强行将她拉过来,盯着她道:“真是越放纵你,你的心便是越野了。”
“哼!看来我的想法子将你弄回去了。”
洛芙白了他一眼:“我有手有脚,岂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我既然离开了司马府,这辈子便没打算再回去。”
司马超稍稍用力,将她拉进怀中,双臂将她锢在怀中,睨着她道:“我若想让你留在司马府,岂是你能奈何的?”
“你是我的女人,我便是将你锁在屋子里,便是你长了翅膀,还能逃得了我掌心?”
说着,她抬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额,半笑不笑道:“我只是不舍得而已。”
“所以,你莫要总想着怄我,若是哪日真的将我气急了,我可真要用锁链将你锁起来。”
“还有,今后莫要在与其他男子往来,尤其是那个姓赵的。”
“我要与谁来往,用得着你来管。”洛芙挣脱开他的手,转身打开了房门,对着司马超做了个‘请’的手势:“这里是我的宅院,请你出去。”
司马超锁眉看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小女人,怒极反笑道:“你这是真的不打算理我了,我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可是第一个便来见你了,好狠心的娘子。”
洛芙白了他一眼:“左右已经看过了,我很好,请你走。”
司马超笑着问道:“你不要我帮你打听你大哥的下落了?”
“樊城那么大,光靠苏誉一个人,恐怕要找到猴年马月。”
洛芙方才被他怄得气急,倒是忘记了这茬了,听司马超这样一提醒,她才恍然醒悟。
面色便是不自觉的缓和了下来。
司马超心中暗笑,面上却不显露,他在椅子上坐定,懒洋洋的靠在椅子背上,对着洛芙道:“说了这么久的话,我口渴了,且倒盏茶来。”
洛芙沉沉的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倒了茶。
没办法,有事要求着人家,不得不低头。
司马超接过茶盏,眉眼弯弯的看着洛芙,端起茶盏如饮甘霖琼浆一般的细细喝了起来。
他品了两口,砸了砸嘴巴,道了声“好茶!”
上辈子,他们在一起那么些年,司马超私下里虽也跟她不见外,但可从未见到过他这样不正经的样子。
像个还未经事的孩子似的。
洛芙忍不住笑了下,嗔了他一眼,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喝的是观音菩萨玉净瓶里能让人得道成仙的圣水呢。”
司马超笑道:“得道成仙有什么意思,又没有佳人在旁服侍,我才不干。”
洛芙蹙眉道:“说好了,你且命人盯着樊城那边,一旦有了哥哥的消息,立马来告知我。”
“多派些人手,樊城那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