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殊轻轻的抚了抚小映尘的肩膀,为其将肩上一抹灰尘拍散,当着所有人的面,脸色变的虔诚无比缓缓念出: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
“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这段佛偈是陆远之前世偶然听来的。
因为其格式简单,好记又不拗口,所以倒也能在记忆之中搜寻得出来。
在回来的路上,玄殊菩萨跟个狗皮膏药一般,走到哪里贴到那里的时候,陆远之实在是忍不住,便搜肠刮肚将这偈子给念了出来。
刚念出来的时候,玄殊听到直接原地盘坐在甲板之上,打座了三天三夜,方才缓缓睁眼,浑身激动大笑三声。
听到玄殊菩萨念出的佛偈之后,法安寺中除了伏虎罗汉挠着后脑一脸茫然之外。
剩余的所有和尚,全都呆若木鸡的看着玄殊。
一老僧浑身颤抖,目光在玄殊菩萨的身上打量着,随后颤抖着声音问:
“此偈,真是北国公之言?”
“呵呵,出家人岂会乱打诳语?”
玄殊菩萨自然也能理解这老僧的失言,所以心中也不生气,只是温和一笑回道。
“这……”
老僧依旧浑身颤抖,他缓缓的跪在地上:
“贫僧入佛八十载,听闻佛理无数,自问佛理也算深厚,但听此一偈,却感觉此生所学皆是皮毛……阿弥陀佛……”
听到他颤抖的声音,映尘小和尚沉默不言,良久之后,他的目光清澈的看向玄殊菩萨道:
“小僧愚钝,只品出一理,还望菩萨赐教。”
玄殊淡淡一笑:“尽管说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语言虽然简单,但无以不是充斥着对“顿悟”一语的解析,弟子也只悟得从“迷”到“悟”,仅在一念之间的道理,却不知对也不对?”
映尘抿嘴过后缓缓出言。
玄殊听到这话后,脸色却是露出几分笑意:“无愧我佛佛子之称,映尘此言虽只得片面却也直直核心,不过贫僧也有所得……”
说着,他便将自己所悟一字字的说与再场所有人听。
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良久之后才缓缓停下嘴。
整个法安寺的大雄宝殿安静了许久。
除了风声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就在众僧沉浸在这佛偈之中时,一道破空之声陡然响起。
“小心!”
伏虎罗汉眼疾手快瞬间挡在了玄殊菩萨面前,只是一个闪身的功夫,便将疾驰而来的物件儿攥在了手中。
“什么人?!!”
众僧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朝外看去,却不见门外有任何人的影子。
伏虎罗汉只是将手中的物件递给玄殊,随后整个人便蹿了出去。
追至门外,只见外面一阵清冷,却无任何人的影子。
“贼厮!”
伏虎罗汉的目光极为锐利的搜寻着空气之中不寻常的味道,却是没有任何发现,骂骂咧咧了一阵之后,便转身回到了大殿之中。
而此时的大殿之中,玄殊菩萨看着手中的那个物件儿。
只是一个小巧的木筏,这木筏看起来线条极为流畅,木筏之上还有一小人坐着,看到物件儿,玄殊菩萨的表情微微一怔,随后若无其事的将其收入自己的袖子里。
“可曾找到是谁?”
映尘看到去而复返的伏虎罗汉之后,清澈的目光也变的有些凝重问道。
“没有,出去之后瞧不到身影,也发现不了什么,大雍京中又是禁佛,老衲也不敢乱跑。”
伏虎罗汉嘟嘟囔囔的站到了玄殊菩萨的身后。
“既然寻不到那便不寻了,其又不是以伤人为目的。”
玄殊听闻此言后豁达一笑,随后便缓缓起身面对众僧道:
“老衲先去也。”
“恭送菩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