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之不是没有想过把周怀礼自曝的事情说出来。
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人轻言微的,弄不好说出来就是诬蔑当今朝廷命官……
而且大舅那边也说了会处理此事。
监察大雄宝殿的任务其实也就那样。
就那么几个憨乎乎的和尚。
只会对着佛像打坐念经。
看不到一点儿攻击性。
井水不犯河水吧。
陆远之也没打算招惹他们。
和尚好好念自己的经,自己就好好站自己的岗。
站完走人。
“佛法无边。”
一声长诵。
一位老僧盘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对着佛像。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他看向那位老僧。
只见那位老僧眉发须白,整个人浑圆如意,看上去仿佛如同一颗老树。
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
佛法无边?
这是陆远之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都这样了还佛法无边呢……
整個法安寺,陆远之看了,大猫小猫三两只……
一路上香客都没有几个。
陆远之就权当没有听见。
“施主。”
就在陆远之懒得搭理那和尚的时候。
那老和尚却是慢慢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种看破世间红尘的清澈,看着陆远之。
“施主有疑惑可与佛说。”
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陆远之耳边响起一道沧桑的声音。
他左边看看,右边看看。
发现那老和尚的眼神确实是在盯着自己看。
你是在跟我说话?
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他明明没有看到老和尚的嘴动。
“佛渡有缘人。”
老和尚的眼神依旧清澈。
“莫名其妙。”
陆远之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想骂这和尚神经病。
他当作没有听见老和尚的声音,自顾自的看向大雄宝殿之外。
“施主与我佛有缘。”
就在陆远之看向别处的时候,那老和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有缘个几把!
陆远之警告的看了那和尚一眼。
别在那乱叭叭,小心我直接逮捕你!
俺现在可是朝廷命官。
那老和尚像是没有看到陆远之警告的眼神一样,依旧看着陆远之。
“施主有疑惑。”
陆远之懂了。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
但是为何给自己传?
他看向别的同僚。
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很严肃,没有一个跑神的。
他皱眉。
径直走到那老和尚面前。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
陆远之的声音很清澈。
清澈到那老和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施主这是何意?”
嗯?
陆远之看向那老和尚的脸,仔细的看。
愣是没有发现一丝破绽。
什么情况?
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怎么了亦行?”
王演笑看陆远之突然说话,不解的看着他问道。
陆远之皱眉看向那老和尚。
发现那老和尚依旧是一脸迷茫。
他皱眉道:“没事,可能是最近劳累过度了。”
“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身体的。”
王演笑一脸我懂的表情。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算了没事儿。
陆远之不想在此事上多做什么纠缠,他依旧皱眉看向那个老和尚。
俄顷。
他的耳边又响起那老和尚的声音。
“施主体内有儒法作乱。”
这道声音不大,却如同炸雷。
陆远之听到之后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他敢肯定。
绝对是那老和尚说的话!
他刚刚在跟自己演戏。
他猛然转头,死死的盯着那个老和尚。
但这一次,他没有出声。
儒法做乱。
他听的很明白。
儒法。
不出意外的话,跟自己脑海中的那个纯白印玺有关系。
但是他不敢肯定,这个老和尚说的到底是纯白印玺,还是《集》
如果是集,那还好,自己在佩寅郎衙门里光明正大的获得的。
但如果是纯白印玺……
他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杀意。
如果是纯白印玺暴露了,那他自己现在的处境绝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甚至很危险!
陆